秋雨將身體從上到下淋的溼漉一片。
除了憲章局大樓內的大人物們,遼闊的宇宙遠端,身處戰場核心區域的墨花星球上,還有一些人幾乎同時知道了結果。
根據怕布林總統的親自命令,憲章局專門架設了一個多重加密資訊通道,把生物標記對比的畫面,同步傳送到墨花星球上。在聯邦基地裡的某間辦公室內,新十七師自於澄海師長以下的所有高階軍官,再加上所有的前七組隊員,集體收看了這一幕。
聯邦政府不得不這麼做,因為隨著鐵七師和小白花MXT在山野間的那場戰鬥,他們對許樂是帝國間諜的指控,雖然沒有洩露到社會上,卻在部隊中不受控制地流傳,甚至流傳到了帝國前線。
部隊官兵最敬重像許樂這樣不怕死的英雄人物,就連鐵七師最後都不忍下手,更何況別的戰士。當然在聯邦軍隊嚴明紀律之下,各部隊軍心士氣有所動搖,但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只有新十七師的反應格外強烈,從赫雷團長到花小司,從林愛到普通計程車兵,更不要說像熊臨泉顧惜風這樣的傢伙,他們堅決認為這是聯邦政府最無恥的黑暗迫害,甚至已經開始拿起槍械,準備強行登上戰艦,殺回首都星圈去救人!
在這種比譁變更可怕的局勢前,聯邦政府必須在第一時間用鐵一般的證據,震懾住這些悍不畏死的軍人。
坐滿了人的房間內死一般的沉默,只能聽到無數道急促的呼吸聲。為了看清長距離訊號傳輸所造成的雪花影象,赫雷團長的眼睛已經瞪的有些血紅,然而最終只是變成了絕望,他沉重地喘息著,撕開軍裝的領釦,想要端起杯子喝水,卻發現杯子裡的水早已經喝的一乾二淨。
對於官兵們最近幾天無比激烈的反應,甚至是準備殺回首都星園的恐怖舉動,於澄海師長一直保持著沉默。
做為軍神李匹夫那一代的老兵,他始終堅持認為部隊需要的不是冰冷的殺人機器,而是充滿熱血朝氣和不平之氣的大好男兒,而且他和下屬們一樣,認為所謂帝國間諜的指控,肯定是聯邦政治家們又一次令人作嘔的陰謀,然而事實卻並不如此。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回到各自的戰鬥崗位上,準備和帝國人做戰吧。當然,你們要做好迎接軍法審判的心理準備。”於師長沉聲說道,臉上的皺紋彷彿變得更深了一些。
“別像個娘們兒。”
臉色陰沉的熊臨泉站了起來,盯著身旁揪著頭髮陷入惘然之中的顧惜風咆哮道:“反正我不信!”
他望著房間內的戰友們,憤怒地揮舞著手臂:“頭兒帶著我們打了這麼多場仗,哪一次不是衝在最前面?他殺的帝國人比誰少?他是我們的頭兒!你們的教官!像他這樣的人怎麼能是狗日的帝國人!”
熊臨泉憤怒摔門而齒,片刻後,門外傳來一聲發洩般的嚎叫,還有無數發達林槍炮子彈撕裂天空所發出的尖嘯。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兩個男人和一抹哭似的笑…
這件註定會震動整個聯邦的事件,在憲章局大樓內被強而有力地確定了發展的方向,臉色蒼白身體瘦削的太子爺,神情惘然漠然地行走在冰冷的雨中。
沒有人知道,一個同樣臉色蒼白瘦削無比的傢伙,因為另一件本來註定會震動整個宇宙,卻被強行掩埋進資料碎片裡的大事件,被人送進了南半球某處軍事精神病專科醫院。
慘白的眼球上佈滿血絲,眼窩深陷,此刻的貝得曼看上去就像是吸毒過量的街頭廢物,因為憲章局地底那場歇斯底里的遭遇,精神遭受嚴重衝擊的他,多了很多令人懷疑的小動作,比如嘴唇時不時會高速顫抖,比如他經常張開十根枯瘦的手指,在身前從上往下,比劃著瀑布落下的模樣。
“我沒有瘋。”貝得曼虛弱地縮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醫生,眼眸裡滿是得意與悲傷,“憲章電腦活過來了,我親眼看見的,但接著我又親眼看著……她被人弄死了。”
由始至終,這位在機械語言方面有可怕感覺的天才,堅持稱呼擁有智慧的老東西為她,此時談起那個偉大機械智慧的死亡,他的臉上又忍不住露出哀慼的容顏。
醫生一直平靜微笑地傾聽,簡單地做著病歷記錄。走出病房後,醫生對強壯有力的男護士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對面前的年輕中校軍官微笑說道:“咱們這裡是部隊醫院,既然你把人交給我,那就放心吧。”
軍官認真說道:“裡面這個人對聯邦有大功,只不過……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些,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明白,我會讓他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