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你的來意,政府指控利家勾結帝國人,想來也沒有膽量真把我家小七關進傾城軍事監獄。”
利緣宮老人看著椅中的男人,緩聲說道:“用這種罪名威脅我鐵算利家在覆滅之前,不要做出過於瘋狂的自毀舉措,你難道不覺得這種要求很荒唐?”
帕布林總統沉默片刻後回答道:“戰爭的結局永遠不是斬盡殺絕,政府和民眾只需要勝利,需要真相。貴家族有位先祖曾經在臨死前說過一句話:我死後哪怕洪水滔天,而政府並不想看到洪水滔天,所以政府可以給貴家族一些承諾,換取你的妥協。”
“承諾什麼?承諾不趕盡殺絕,分拆利家所有產業之後留下足夠的基金供我的子孫後代世世吃用不愁?”
老人說道:“你不瞭解商人,你要搶我的錢比奪走我的生命更加可怕,你要清楚那些錢是我的,我願意捐獻給軍隊是我的事,但我不願意的時候,誰都別想奪走。”
“你的軍隊,你有杜少卿,你可以把這莊園裡的人們全部殺乾淨,鍾家也沒有了老虎,你甚至可以把七大家的人全部殺乾淨,但你很害怕出現這種畫面。”
老人望著帕布林總統嘲諷說道:“因為那樣的話,七大家留給你的聯邦,留給你的世界只剩下一片廢墟。”
“你是在恐嚇聯邦政府?”帕布林總統微笑問道。
“我只是在闡述事實。”利緣宮微笑回答道:“說到恐嚇,我相信莫愁後山的沉默才是你最恐懼的事情。”
長時間的沉默。
老人揮揮手,低聲喃喃道:“讓政府撒回對小七的指控吧,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讓聯邦的經濟崩潰。”
“但這和政府的拙劣手段無關。”
老人呵呵低聲笑道:“你怎麼能理解我這種商人對這種制度的熱愛?我怎麼忍心去傷害它?我也不相信你有能力把這些千世之家逼進要玩殉情自殺的絕境。”
老人緩緩轉頭,看著帕布林總統的眼睛,說道:“最後太子爺做的很不錯,議會山對你的彈劾案雖然連一讀都沒有透過,但我想那一天遲早會到來。”
“難道到時候你真敢兵逼議會?就算你真如此瘋狂,杜少卿和軍方會跟著你發瘋?就算你們這些瘋子真的全體犯病,但難道你不知道許樂馬上就要回聯邦?”
老人的臉上泛起意味難明的笑容,說道:“許樂回來意味著鍾家那位小公主將要回到西林,你和李在道將沒有任何機會,除非你們敢打一場內戰。”
“至於許樂會做出什麼比你們更加瘋狂的事情來,我更是無法想像。”
利緣宮老人像孩子一樣天真的笑了,頭頂絮絮白髮輾轉不安,看著帕布林艱難地搖著頭表示同情。
“這場戰爭還沒有開始打,你已經註定失敗,因為你一直在走一條錯誤的道路。要拆除一幢破舊的建築物,只能小心翼翼從最頂層開始拆起,而你卻選擇了粗暴的摧毀大樓的地基,就算你毀了這幢大樓,大樓倒下來也會把連同你在內的所有強拆者全部壓死。”
帕布林總統沉默很長時間後回答道:“從上面慢慢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沒那麼多時間?”
利緣宮老人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冷漠質問道:“你沒有時間,但聯邦有時間!”
“你坐的椅子是我坐了幾十年的椅子,無論去哪裡我都習慣帶著,因為椅子代表位置。”
“而位置代表責任。”
利緣宮面無表情看著帕布林總統,說道:“做為民選總統,你應該清楚總統的責任並不是自私的理想實現,而是為聯邦民眾謀求一個美好的現在。”
“你甚至沒有資格談論稍微遠一些的將來!”
帕布林總統微微蹙眉。
“人類社會組織是很脆弱的,經不起所謂理想的折騰,你堅持這樣做,只是滿足自己在歷史上留名的慾望。”
利緣宮老人冷漠看著他,說道:“你沒有時間,但聯邦有,你的繼任者有,你完全可以打下基礎,透過法案卻不急著清洗,一步步慢慢來。”
“你沒有這樣做,你很焦慮,你很著急,因為你清楚如果你只做到這些,那麼就將是你的繼任者甚至是數百年之後的某位總統替你完成這項使命,而你再也沒有機會成為聯邦歷史上最著名的總統甚至是救世主。”
“總統先生,承認你的自私與虛偽吧,或許還能讓我在死之前保留一些對你的尊敬。”
……
帕布林總統沉默了很長時間,神情凜然回問道:“難道要把聯邦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