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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部分

嗎?”

“很多年前老總統葬禮時,遠遠見過一面。”鮑勃主編望著車窗外急速後掠的雪花,眉尖深擰,深深吸了一口煙,忽然發現因為走的太急,居然拿錯了一包女士薄荷煙。

低聲罵了兩句髒話,他將纖細的菸捲在指間擰斷,下意識裡搓成紛舞落下的菸絲。

“你很緊張。”

伍德揉著痠痛的膝蓋,盯著主編手指間落下的碎菸絲,不可置信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聯邦最出名冷靜甚至是冷酷的主編先生,居然也有采訪前緊張的時候。要知道你採訪過前後三任總統,居然還會在意這些?”

“總統經常接受採訪,但元帥自從回到費城之後,就再也沒有接受過採訪。”

鮑勃主編揮動著手指反駁道。略一停頓後,他自嘲地笑了起來,繼續說道:“好吧,這些都是假的,我就是緊張。”

“當年我在首都大學新聞系的時候,就採訪過當時的國防部長,可這又算什麼?還記得那一年首都學生會和老兵協會聯手搞大遊行,結果有個從S2機油配比實驗室來的蠢貨,居然把元帥的畫像燒了。”

“噢,那時候元帥還不是元帥,是師長,就和許樂現在一樣,是聯邦重點培養的戰鬥英雄偶像。”

“那個蠢貨被我們學生和坐輪椅的老兵憤怒地揍成了豬頭。”

鮑勃主編呵呵笑出聲來,根本不在意高速行駛中車輛的搖晃,帶著一絲回憶的感慨,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意味,眯著眼睛感慨說道:“你不明白元帥對我們這些二三十年代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作為最需要保有獨立精神的新聞記者,我本不應該崇拜任何人,但剛才那位軍官說我們可以採訪元帥時,我才發現,原來從大學到現在,我一直在偷偷地崇拜他……像個狂熱的追星族那樣。”

伍德聳聳肩,取出一根藍河烤煙點燃,說道:“整個聯邦難道不都是這樣?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元帥為什麼這時候會安排這場專訪?”

鮑勃微微蹙眉,看著窗外越來越近的軍用機場建築和隱藏在建築裡的飛機,說道:“我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怪異,或許……和今天發生在許樂身上的新聞有關。”

呼嘯的空氣吹的停機坪上白絮亂上九天,強大的推動力帶動著高速飛行器瞬間撕破冰冷的冬日長空,向費城方向駛去。短暫的十幾分鍾之後,只來得及攜帶簡單採訪裝置,甚至連專業相機都忘了拿的兩位著名記者,便來到了那座聯邦最著名的湖畔莊園中。

費城李家的安全措施異常嚴密,聯郟第一軍區的直屬安全部隊散佈在建築四周,強悍的精銳軍人目光銳利警惕地注視著任何動靜,無論是田畦裡沒有什麼聲息的蛙,還是池中被寒冷變得越來越懶的魚,都能感受到一股與往日截然不同的緊張肅然氣氛,正在這片莊園四周瀰漫滲透侵蝕。

“作為一名狂熱的崇拜者,我曾經兩次來費城旅遊,還透過期刊了解過李氏莊園的構造。這裡的冬天比首都要溫暖很多,尤其是這片湖,你別看著藍水清湛透著冽意,實際上裡面混著大量的高山溫泉,水溫非常令人愉悅。”

勃主鮑編和伍德記者跟隨韓少東軍官,接受了嚴苛的安全檢查,向著莊園裡面走去,一路所見的緊張肅厲景象,令他們的心情無來由地緊張不安起來,為了驅散這種不安,主編先生開始用沙啞的聲音為伍德講解此間的一切。

“二位請進,我就不陪同了,出來的時候,我會在外面等候二位。”韓少東將兩位記者帶到一座宅子前,微笑著離開,離開之前解釋道:“門後的房間現在暫時處於聯邦資料保密條例的許可權範圍中,我的許可權不足以進去。”

裡面是什麼機密之所在?鮑勃和伍德疑惑不安地看著面前緊閉的木門,身前光滑深色烏暗的名貴木地板,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踩上去。

終究是聯邦裡最優秀、最堅持、最大膽的新聞搭擋,他們終究還是踩了上去,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緩緩推開了這扇門。

沒有什麼充滿星際科幻味道的變形金屬機甲,沒有無數交頭接耳擬定太空戰略的大人物,門後只有一間房。

空空蕩蕩的一間房,房的盡頭有一張床,床上鋪設著厚實但看上去便感覺輕柔舒服的被褥,像雲朵般蓬散的被褥間躺著一個乾瘦枯槁而疲憊的老人。

深褐色的斑痕,在松馳的面部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老人緊緊閉著雙眼,沒有什麼血色的唇角無力地耷拉在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在戰場上消耗了太多精力的緣故,老人顯得這樣疲憊,疲憊地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永遠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