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自己做出過一些超越尺度的事情,然而為了這個聯邦,我將要付出的代價必須以後奉上,我早已做好了被歷史審判的心理準備。”
許樂望著他嘲諷說道:“如果都讓歷史去審判,帝國遠征軍也可以這樣說,我們不需要抵抗。麥德林也可以這樣說,我們不需要去理會。鍾司令更有理由這樣去說。”
“總統先生,難道你不覺得這種說辭又無恥又虛偽?如果只有歷史有資格審判你們,那你們又怎麼有資格去審判別人?”
帕布林總統的眉宇間沉重漸現,談話至此時,許樂的話終於成功地激怒了他,他緩緩自椅上站起,走到那堵透明的牆前,看著近在咫尺卻遠在左天的許樂,一字一句說道:
“無恥?虛偽?許樂上校,請你不要忘了,你也曾經在未經法庭定罪的情況下,用你自己那支捅入咽喉的筆審判了麥德林!”
隔著透明而冰冷的牆,許樂和帕布林總統面對面站立,一眨不眨地睜著眼睛,用堅持的目光注視著對方堅持的眼。
帕布林總統指著許樂的臉,沉著臉說道:“你的經歷應該讓你比大多數民眾更清楚,聯邦的法律並不能完美地保護弱者,在大多數時刻,它只能保護權貴去逃脫應有的懲罰,所以麥德林專案被終止,司法部焦頭爛額,所以……你才會自己去扮演法官的角色!”
“聯邦政府是民選的政府,面臨著帝國入侵的危險,卻還要時刻警惕西林的軍閥,鍾家和那些家族違法亂紀的事情少了嗎?但又有哪個地檢署能夠成功地將他們送入監獄?聯邦有憲章的光輝,但在這些擁有無數替罪羔羊,甚至已經習慣隨身攜帶替罪羔羊,隨時應對憲章定位的權貴面前,法律究竟算什麼?”
許樂看著總統憤怒的控訴,眼睛眯了起來,因為替罪和憲章光輝四個字,想起了多年前虎山道的那片刀光和滿是春日桃花的地檢署,心中默然承認他說的這些是事實。
“你殺死麥德林的時候,並不需要法律替你做備書,有什麼資格要求政府需要?”帕布林總統表情沉凝看著他,說道:“我欣賞你和施清海的原因,是你們做事的態度,而這也正是我此生稟持的態度。”
“罪惡必須付出代價,為了實踐最終的公平與正義,善良的人們應該不惜代價,因為道德是一個需要被力量細心呵護的脆弱東西。”
“當年我因為那場公益官司被開除出律師事務所,和妻子被那些人大笑趕出住所,提著破爛箱子在飄雪街頭流浪,尋找可以租住的小黑屋時,我就確認了這些,哪怕日後被埋進墳墓裡,我也問心無愧。”
帕布林總統的憤怒因為這些話而逐漸平靜,他把寬厚的手掌放在透明牆上,望著許樂極為冷靜說道:
“我們不是席勒筆下的憂國騎士團,而且我們並不激進,我們並不打算用軍隊去瘋狂地橫掃一切,只是當聯邦改革遇到那些家族喪心病狂的垂死掙扎時,軍隊將是聯邦政府最有力的保障。”
“我們有很長遠的細節規劃,這屆政府已經推動議會透過了金融合演算法,接下來的五年內,我和同伴們將藉助當前的戰爭局勢推動更多法案的透過。”
“在規劃中,我和政府將推出提高平民學生接受高等教育和就業機會的平權法案、雙環醫療保險法案、收入稅徵收修正法案,然後政府將努力使基金股權置換法案得以透過。”
帕布林總統微仰下頜,目光堅定而深遠:“歷屆政府都無法弄清楚,那七個家族透過那些多如海魚的基金會,究竟掌握著多少資源,他們瞞著政府監控,能夠對哪些事關聯邦安危的產業施以致命性影響,而我的任內必須完成這些事情。”
“喬治卡林說過,資訊不對稱是聯邦社會不公平的根源,我們想做的,就是敞開這些資訊,由聯邦普通公民進行最有效最直接的監督。”
“許樂,不用擔心聯邦政府會變成軍政府,我們將會迎來一個全新的真正的民選政府。”
帕布林收回目光,平靜望著沉默無語的許樂,說道:“你對聯邦是有功的,我不想給予你任何不公平的待遇,我只希望你能夠冷靜些,能站在最高的層面上,為聯邦民眾的切身利益考慮。”
“我知道,這聽上去像是一個只存在於人們幻想中的理想國,但……理想從未像今天這樣距離現實如此之近。”
“這是聯邦最好的機會。”
“我們是理想主義者?自由主義者?實用主義者?不,我們都是為堅持自己的正確而奮戰到底的人。”帕布林總統望著許樂,沉聲說道:“我們骨子裡都是一樣的,我們就是塊來自東林的又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