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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部分

“如果聯邦被你們這群人變成戰場,那麼,戰場上只會有它應該有的東西,就是殺戮。”

“危險或許有,但是可控。”帕布林總統依舊錶現出極為可怕的耐心和平靜,“最關鍵的一點是,政府現在不能對那些家族做出任何退讓。”

“莫愁後山那位夫人依然打著她那荒誕而落伍的主意,西林鐘家控制著兵權不聽命令,那些腐朽的老人們弱視,近視,看不到真正的危險,滿足於掌控一切的生活。”

“你的七組曾經說過一句話,為什麼要戰鬥?因為敵人在那裡。而現在帝國人在那裡,這些畸形而麻木的家族在這裡,如果我們不再戰鬥,安於現狀的聯邦,總有一天會成為帝國人的奴隸。”

“除此之外,你能想到任何別的方法嗎?不,年輕人,席勒說過,垃圾是從來不會自己走進垃圾箱的。”

這句席勒的名言,許樂曾經在曹秋道的墳墓前聽施清海說過,後來施清海為了掃垃圾而衝進了像垃圾箱一樣的議會山大廈,然後死在了廣場上。

此時聽到總統說出這句話,他感覺非常糟糕,就像是生吞了一顆蒼蠅,臉色有些發白,向著面前那堵牆走了兩步,壓低聲音怒道:“我不喜歡年輕人這個稱謂。”

“這就是你們殺死鍾瘦虎的理由?因為西林鐘家不聽聯邦的話,因為你們要集中力量和帝國戰鬥?”

許樂瞪著透明牆後的總統三人,憤怒說道:“可那個傢伙已經在西林和帝國人戰鬥了十幾年!”

“當老虎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

“李在道將軍,你藉著軍神光環壓力的藉口躲進一院教書,培養著野心的繼承人!”

“杜少卿,你在演習,你在一天重複一天地演習,在背後詛咒那位是真正英雄的同學!”

“而總統先生你呢?你在不停打官司營造自己的好名聲,競選議員,做著那一個個動人而全部是他媽的廢話的演講!”

許樂面對著那堵透明而冰冷的牆,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把古鐘號送給帝國人的艦隊,你們殺死了他,這是出賣……這是背叛!”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們都是臭石頭

做律師時最雄辯,參政後演講最能打動人心,在今夜如此時刻依然能夠冷靜清晰侃侃而談的帕布林總統,在許樂發出這聲質問後,終於第一次安靜下來,那雙直如尺的濃眉間,那雙湛然有神格外堅定的眼眸裡,不知何時竟現出那麼一抹極淡的神傷,大抵是他偶爾某個安靜的夜裡,也會想起晚蠍星雲那朵煙花,心生歉疚?

注意到總統的神情,許樂嘴唇微微翕動,想要說些什麼,終究卻只是無助而難過地攤開了雙手。

他曾經聽總統提起過那次官邸的晚宴,在餐桌上總統和鍾瘦虎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執,關於進攻帝國關於很多事情,兩個人的觀點有極大的差異,鍾瘦虎警惕著聯邦政府削弱西林本土軍事力量的企圖,並不同意在當時情況下由第四軍區擔任進攻帝國本土的主力。

大概就在這次爭論之後,帕布林總統終於下定了決心,把那個早已啟動只等待著批准的陰謀計劃,正式搬上了太空為背景的舞臺。

原來,那是一場最後的晚餐。

許樂孤單地站在透明牆這頭,無力地將雙手攤在身體旁,當年他殺死麥德林被關進傾城軍事監獄,那位老爺子還在費城釣魚未曾相見,整個聯邦鴉雀無聲,七大家為首的政客們希望他馬上就死,只有總統先生和西林那頭老虎鮮明地表露出迴護的態度,結果……

“總統先生,您還記得那一年在星雲獎上的講話嗎?事後我專門找來看過。”許樂抬起頭來,看著牆後的帕布林總統,輕聲說道:“當時關於麥德林的事情,你曾經說過這樣幾句話:人死並不如燈滅,燈有光明,照不見的地方是黑暗。做錯了事情,就必須付出代價。”

“接著你說道:或許我不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但我是一個執著的聯邦法律敬奉者……若我死了,你們可以把我的墳墓挖開,看一看裡面究竟是什麼顏色。對於某些死了的人,我同樣是這種態度。”

房間裡一片安靜,許樂停頓片刻後問道:“您現在還沒有死,不過似乎我們可以提前發問:當您決定把鍾司令夫妻和古鐘號上那些士兵的性命出賣給帝國艦隊時,你敬奉的聯邦法律被放在了什麼地方?將來你的墳墓裡究竟是什麼顏色?如果你做錯了事情,是不是應該付出代價?”

帕布林總統抿著厚實的嘴唇,下頜現出幾點深陷,沉默很長時間後,他回答道:“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