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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部分

……

這對青年男女走下長長的石階,走過平淺的水池,走過青色的草地。安靜的憲章廣場上沒有響起突兀的槍聲,也沒有什麼尖叫慘呼,只有無數雙目光隨之而緊張移動。

施清海走的很緩慢,因為他很疲憊很累,但在人們眼中,他抱著鄒鬱走的緩慢變成了某種從容。

走進空闊的廣場之後,他和懷中的鄒鬱就像是在清漫陽光下散步,而圍觀人群的目光已經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於是人群開始自動和黃色警戒線一起隨之移動腳步。

至於那些荷槍實彈的軍警,當然一直端著槍械,緊張地站在不遠處跟著他們。

……

施清海第一次覺得憲章廣場真他媽的大,走的腳痠痛的要死,卻還是沒有走到目的地,他眯眼看著前方那排聯邦民眾無比熟悉的巨型雕像群,感覺視線出現了瞬間模糊,忍不住自嘲笑著低聲咕噥了幾句什麼。

被他扼在手臂裡的鄒鬱有些不適地眉尖微蹙,任由輕風浮動著額前細秀的黑髮,她的右手錶現的有些不安,緊張地攔在頸旁那把冰冷的手槍之前,似乎想徒勞地攔住可能射出的子彈。

她必須表現出人質應有的恐懼感,而她的右手實際上正輕輕扶著施清海握著的手槍,不然的話,也許下一刻這把槍就會落在地上。

“女人,這時候問你件事兒,能不能告訴我真正的答案?”

施清海半靠在她背後,看上去是在用她的身體擋住軍警們射擊的路線,實際上只有他自己清楚,如果沒有鄒鬱的支撐,他很難再繼續走下去。

他湊在她像玉墜般晶瑩剔透的耳垂邊,面無表情,聲音卻極為輕佻,問道:“像小爺這麼完美的男人,你怎麼就不願意嫁給我,幾年了你都沒有鬆口,要知道我們兒子都已經會背詩了。”

“那是我兒子。”

鄒鬱像以往二人私下見面吃飯時那般,很習慣性地寒聲反駁了一句。然而面前雕像反射下來的清麗陽光,近處那些表情嚴峻計程車兵,遠處表情震驚的人群,讓她反應過來,這裡是憲章廣場,身後那個男人隨時可能死去,心尖終於柔軟了那麼一絲。

沉默片刻,有髮絲隨輕柔溫暖的春風飄到她的唇間,她輕輕用舌尖頂出來,含混不清解釋道:“因為你喜歡的女人太多。”

施清海沉默了一段時間,忽然微笑說道:“許樂也一樣。”

鄒鬱牽動唇角,想笑一笑,但看著四面八方如臨大敵般的軍警,笑容終是化為一絲淡漠消逝於唇邊。

在春天和煦陽光下,在萬眾矚目間,在槍炮所指中,在無數手機圖片和網路現場影片中,施清海攬著鄒鬱走到了憲章廣場的正中心,然後掀起雕像下方的鐵鏈走了進去,坐了下來。

石階被春日曬的有些暖和,坐在上面感覺很舒服,尤其對於一陣陣發冷的施清海來說。他靠著鄒鬱的肩膀,皺著眉頭看著對面那座軍神李匹夫的新雕像,說了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老爺子也會犯錯。你得多吃點,肩胛骨上沒肉,靠著不舒服。”

二人的頭頂是著名的五人小組群雕,巨大的仿古銅雕像在歲月的洗禮下沒有留下太多斑痕,卻自然有些滄桑的味道,新鮮的陽光灑在雕像上,反射到前方的大鐘上,再自然散開於草地間,竟有了些陳酒的香味,令人著迷。

黃色的警戒線圍住了群雕四周,鐵七師的戰士握著槍械將此地包圍。大概是因為陽光太好,剛才那一段行走太平緩,所以場間氣氛已經變得沒有先前那麼緊張。

更遠處廣場一角,杜少卿走下軍車,緩緩摘下墨鏡,看著舒服的陽光,極為少見地露出溫和的微笑。

……

鄒鬱沒有理會身後男人的胡言亂語,面無表情問道:“你殺了聯邦副總統,你是逃不掉的,為什麼要來這裡?”

有幾滴鼻血熱乎乎地湧了出來,施清海想要抹掉,卻因為身體的疲憊反應慢了些,嘀嗒落在了鄒鬱薄線衣覆蓋的鼓囊囊的胸脯上。

“對不起。”他說道。

“沒關係。”她說道。

“小時候,學校拿了教育部的特殊撥款,帶我們全年級學生來憲章廣場參觀,這廣場有什麼好看的,除了那兩個博物館,大概也就只有五人小組的雕像,那時候軍神老爺子還活的好好的,還沒有被那些不孝子孫杵到這裡來被風吹雨淋。”

施清海嘲諷微笑,抬起左臂,抹掉唇上的鼻血,繼續說道:“對於五人小組,我最崇拜的當然是那位生物學家文俊布蘭迪,你應該能猜到原因,這位先賢太愛喝酒了,以至於聯邦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