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合作伙伴很神秘,但是向他們這一方的勢力提供了足夠的情報,邰之源今天將去看演唱會的訊息,便是昨天夜裡得到了最後的確認。
這名軍人從桌邊站了起來,開始整理桌上的檔案,低著頭說道:“雖然直到此時我還不知道你身後的人究竟是誰,這次合作也沒有成功,但我希望將來還有合作的機會。”
桌子對面那個穿著灰色合成毛衫的普通人笑了笑,沒有站起身來,也沒有急著離開,頗有深意地看著他說道:“誰說我們的合作沒有成功?雖然邰家少爺命大逃過了一劫,但我想,你身後那些人的目的也應該達到了一大半。”
軍人沉默片刻後,笑了起來:“我們都是被擺在檯面上的小人物,我們所服務的物件,究竟要做些什麼,誰能完全清楚……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我不屬於第二軍區那些熱血的軍官勢力。”
“因為你太冷靜。”那個人整理了一下身上微皺的合成毛衫,走到了窗邊,小心翼翼地望向了對面那幢氣勢極為驚人,風格剛硬的建築,輕聲說道:“我們都是旁觀者,真正動手的人……還在國防部的某間辦公室裡。”
軍人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隨身物品,走到了那人的身後,眯著眼睛看著聯邦政府國防部大樓,嘆了口氣說道:“身為軍人,其實我很敬佩這些為了聯邦的命運,勇於無視法律的同僚。”
“而你卻害得他們要去坐牢。”穿著合成毛衫的人眼瞳劇縮,看著大街上十幾輛軍車衝進了國防部大樓旁邊的培訓中心,說道:“第二軍區的軍官,這一次不知道要被清洗多少。”
“沒有想到政府和邰家的反應居然會這樣快。”軍人緩緩站直了身體,帶著一絲驚懼之意說道:“那邊的暗殺剛剛結束,他們居然就能查到培訓中心。”
“自己的兒子險些死了,誰都能想到那位夫人該是多麼的憤怒,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總統閣下,在那位夫人的怒火面前也要表示一下退讓。”
“我必須走了。”軍人很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了這個幽暗的房間。
他走在這幢屬於國防部軍官的福利公寓樓梯上,取出了懷裡的電話,開始向自己的上級進行彙報。
“議員閣下,任務失敗。”
幽暗的房間裡,那名穿著合成毛衫的人,也撥通了一個電話,平息了一下呼吸後,輕聲說道:“議員閣下,任務失敗。”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後,響起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把誘餌丟擲去。我不想成為邰家怒火的犧牲品,想來你也不願意。”
那個人臉上的表情頓時顯得無比震驚,似乎怎麼也沒有想到,議員閣下會如此畏懼邰家,甚至不惜將自己在聯邦政府裡最大的支持者乾脆利落地斬斷。
那名軍人和那名穿著合成毛衫的人,確實如他們所言,都只是聯邦裡不起眼的小人物,但他們所服務的人群,卻是聯邦裡位高權重、影響力極為深遠的人。他們不知道彼此的姓名與身份,只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暫時走到了一切,與聯邦軍方里的某些大人物達成了默契,開始執行聯邦二十年來最不可思議的一次暗殺行動。
如今任務確認失敗,他們彼此都微笑著,安慰自己,自己這一方依然可以從後續的進展中,獲取某種政治上的利益,但他們更清楚,失敗就是失敗,而且是很徹底的失敗。
他們以及他們身後的那些大人物,必須要儘快脫離邰家將要掀起的風波,所以他們必須馬上把誘餌丟擲去,讓聯邦政府的眼光投向那片山區。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六十四章 罪案調查
體育館暗殺事件被聯邦政府成功地掩埋下去,在新年的第一天,如果爆發軍方參與暗殺平民的大丑聞,由總統到國防部長、從聯邦調查局長到臨海州州長,都將無法過個好年。
雖然他們很清楚被暗殺的目標並不是真正的平民,電話裡那位夫人冰冷的語氣,更讓他們清楚,聯邦政府必須真正地徹查此事,而不是像歷史當中的無數次政治事件一般,隨便找個替罪羊……可是政府依然需要向公眾隱瞞事情的真相,因為任期最後一年的政府,已經無法禁受更多的風浪。
好在那位夫人默允了政府的態度,甚至動用家族的影響力,幫助政府封住了大部分媒體的嘴。當天晚間以及第二天的電視新聞,以及各大權威的紙質或電子報紙上,都沒有關於臨海州大學城體育館暗殺事件的報道,相反在娛樂與生活欄目上著重描述了簡水兒小姐人生第一次演唱會的盛景。
政府最不想面對的媒體記者,在這個事件面前集體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