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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無數次失敗之後,很多人放棄了。

然而許樂沒有放棄,因為他知道這是聯邦最新一代機甲的關鍵時刻,說來也很奇怪,似乎他在研究所裡擁有的密級許可權,要比一般的研究人員高很多。

然而一件突發的事件,打亂了許樂的生活節奏。

看著那名穿著校官軍服的男人面色陰沉地走進了電梯,許樂掐熄了手中的香菸,攥在了手中,走進了病房。他看著病床上那位面色有些蒼白,神情有些緊張的女孩兒,微微一笑說道:“家裡讓你回去?”

鄒鬱有些疲憊地點了點頭,說道:“醫生既然說沒有什麼大問題,我暫時不想回去。你也知道,孕婦最重要的便是心情。”

“既然知道,那就把心情弄的好一點。”許樂勸道。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昨天夜裡鄒鬱在洗手間裡發現自己流了一點血。在那聲尖叫聲中,許樂緊張地衝了進去,並且在第一時間內將她送到了望都醫院。醫生檢查後,證實鄒鬱有先兆性流產的危險。許樂緊張之餘,也有些驚訝,鄒鬱的身體是極好的,最近也完全遠離了菸酒,居然會有先兆性流產的徵兆,那隻能是別的方面的問題。

難道是那天在林園餐廳裡受了驚嚇?他看著病床上的鄒鬱,沉默片刻後說道:“我能明白,你現在很緊張。”

鄒鬱怔怔地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半晌後開口說道:“你不明白。你們男人永遠不可能知道,當一個母親,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一旦生下來,便只能是個被人指著後背的私生子時,她心裡的情緒有多糟糕。”

許樂是個細心敏感的人,但不代表著他能夠查覺身邊人所有的想法,聽到這句話後,他怔了怔,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這確實是鄒鬱和她腹中孩子必將面臨的問題,現在別人問起來,他還可以說自己是鄒鬱腹中孩子的父親,可是將來怎麼辦?孩子總是會長大的,而施清海……還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鄒鬱收回了目光,冷冷地看著許樂,說道:“你說過,你要代替施清海對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負責,你準備怎麼負?”

“我不知道。”許樂很老實地回答道。

鄒鬱閉上了眼睛,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後輕聲說道:“算了,這件事情本來就和你沒關係。”

“如果不是我堅持,或許一開始的時候,你就不會要這個孩子。”

“這是我的孩子,和你無關。”

許樂忽然發現,自己現在和鄒鬱在一起時,話會變得越來越多,這是不是說明,他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朋友。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鄒鬱,他的心情忽然低落下來,下意識裡想到當初和張小萌設計將來時所說的那些話。

“將來小孩子登記的時候,父親一欄填我的名字。”

許樂是一個做了決定,便不會猶豫的傢伙,在這方面,他真的很不像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倒像是一個飽經風霜之後,將一切都看淡了的老頭子。

鄒鬱緩緩睜開雙眼,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半晌後輕聲說道:“你是不是真瘋了?冒充一下孩子父親可以,你還真準備……”

許樂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在望都醫院安靜的林園中,許樂收回瞭望向樓上的目光。鄒鬱所在的病房燈已經關了,他一個人站在黑暗裡,舉頭望星空,卻望見了兩輪明月。不是雙月節,沒有舞會,他也曾經愛過人,但那人已死。他在心裡想,自己這輩子大概也不會再戀愛了。

走到垃圾箱旁,準備將手中的菸蒂扔進去,卻忽然間停下了動作,許樂緩緩地撕開過濾嘴,將裡面的海綿一根一根撕開,撕成了一團細細蓬蓬的亂麻,在心裡想著,大叔當年說的對,聯邦人們的生活,確實就像是一團亂麻。

……

“究竟這束電子流散逸之後,會變成什麼樣的形狀?”

在安靜的實驗室中,許樂眯著眼睛,看著光屏桌面上不停變化的影象,那些理論模型中的電子束奔逸軌跡,就像是永遠也不肯安份的孩子,坐著曲線不一的過山車,時而突起,時而繞回,有時候像一朵花,更多的時候,卻像是一團迷霧。

“會變成一團麻。”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一根蒼老的手指顫顫巍巍地伸了過來,在光屏桌面上的理論推算模型中,緩慢地輸入了幾個極為陌生的引數,同時附加了一個簡單的公式。

那根手指就像是有魔力一般,隨著那些引數公式的輸入,光屏桌面上的電子束亂花迷霧漸漸收攏重疊,清晰起來,變成了無數根細膩而統一的線條,伸展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