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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信說,他也可能會去長安。兩人約定將來在長安相會。誰知,元曜來到長安沒有趕上考,反而倒賣了身,天天在縹緲閣和一龍、一貓、以及千妖百鬼混日子。

王維道:“這麼巧,竟和軒之不期而遇。”

他鄉遇故人,元曜也很高興,“摩詰,你何時來長安的?”

王維道:“來了一年了,但不常在,有時候會和朋友天南海北四處遊走。軒之現在落腳何處?功名之事又如何了?”

元曜道:“此事說來話長。”

王維拉了元曜又走回酒肆,“說來話長,那就慢慢說。來,來,你我多年未見,進去喝一杯,細述別情。”

元曜推卻不過王維的熱情,隨他走進了酒肆,兩人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喝酒敘舊。

白膚碧目的胡姬過來送酒,見元曜是生客,向他拋了一個媚眼,元曜紅了臉不敢看她。 王維不由得笑了:“軒之的性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害羞啊。”

元曜也笑了,“多年未見,舅母和幾位表弟可好?”

王維細述了自己的近況。元曜這才知道,王維的幾個兄弟都和母親崔氏呆在蒲州老家,王維一人漂泊長安,定居在長安南郊的一處別院中。這幾日因為一個友人開詩會,王維來城中酬答,住在朋友府上。今天他閒來無事,獨自來西市閒逛,恰好遇上了元曜。

王維問起元曜的近況,元曜不好細說,只答自知才疏學淺,功名無望,沒有去參加科考,現在在西市一家古玩齋裡幫忙記賬。

王維知道元曜家貧,以為他是沒有旅資才淪落到當店鋪的賬房餬口,頓時流下了眼淚,“軒之,你我乃是有血緣之親的表兄弟,為兄雖然只虛長你一個月,但也是兄長,斷不能眼看你受苦。你去把賬房之職辭了,跟為兄去別院同住,生計之事你不需要發愁,且安心溫書備考。”

元曜撓頭,他很感激王維的好意,但是他並不想離開縹緲閣,不知道怎麼解釋和推辭。

王維見了,道:“軒之如果不方便親口向掌櫃辭職,為兄可以去替你說。軒之所在的古玩齋叫什麼名字?”

“縹緲閣。”元曜道。

“沒聽說過。在什麼地方?”王維問道。

“在光德坊附近,有一棵大槐樹的巷子裡。”元曜老實地回答道。其實,無緣之人,走進巷子也未必能夠看見縹緲閣。

王維道:“好。改日我去拜訪,與掌櫃的細說。”

元曜只好道:“也好。”

元曜覺得王維不一定走得進縹緲閣。他拙於言辭,不知道怎麼拒絕王維,只能暫時如此敷衍。他打算回去請教舌綻蓮花的白姬,找好了說辭,再得體地修書一封送去王維的別院婉拒。

元曜和王維天南海北地閒聊了一通,不知不覺已經日頭偏西。見時候不早了,王維、元曜離開了酒肆,互相作別。王維回朋友的府邸,元曜去辦事。

元曜見天色已晚,料想繼續去辦事,恐怕無法在下街鼓響起之前趕回縹緲閣。於是,空著手回去了。他嘆了一口氣,今天什麼事也沒辦成,白姬和離奴一定會很生氣。

縹緲閣。

白姬沏了一壺茶,等元曜買點心回來。她等到茶都涼了,點心也沒來。離奴生了一爐火,準備烤香魚乾吃。它等到爐火都熄了,元曜還沒買回香魚乾。

離奴不高興地罵道:“書呆子一定又跑去哪裡偷懶了。”

白姬把茶壺放在火爐上,重新點燃爐火,“也許,是遇上什麼人了吧。今天看不到披帛,吃不到點心和魚乾了。”

離奴道:“主人,廚房還有一些生栗子。”

“那就一邊喝茶,一邊吃烤栗子吧。”白姬笑道。

離奴贊成,“好。”

元曜回到縹緲閣時,白姬和離奴正坐在火爐邊喝熱茶,吃烤栗子。見元曜兩手空空地回來,離奴撇嘴道:“書呆子果然偷懶去了,什麼都沒帶回來。”

元曜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白姬笑道:“也不是什麼都沒帶回來,軒之還帶著一樣東西呢。”

離奴、元曜同時好奇地道:“什麼東西?”

白姬笑道:“人呀。軒之總算沒把自己弄丟,帶著自己回來了。”

離奴嘿嘿笑了。

元曜生氣,“小生怎麼會把自己弄丟?小生只是路上遇見一位許久不見的表哥,就和他多說了兩句話。”

元曜把在街上遇見王維,以及自己和他過去的情誼說了一遍,然後道:“今天沒辦成的事情,小生明天去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