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東脖子上的掐痕,還真是不輕。她看到的時候其實嚇了一跳,沒想到爹地真的能下去那重手。
“那是我們的事,和你無關!”汪大東說著猛地一拍桌子,碗碟都跟著震動了起來,發出響聲。
“好嘛好嘛,你們的事。快吃完,我帶你去找。”廖雨柔說著,心裡只是無奈。最好是和她無關,也省得夾在中間難做。一個兩個都說是他們的事,結果自己在中間活該被利用是什麼鬼。
三兩下解決了最後的苦菜,汪大東只是憋出一頭汗。他最怕吃苦的東西,所以家裡就算偶爾用苦瓜做菜也會把白瓤去的乾淨,再用水焯過,像這麼直接的苦還真是第一次吃。幾乎是咬著牙吞下了最後一口,他想叫廖雨柔的時候卻頓住了,她託著下巴正在發呆,半張臉被手擋住了,從他的角度只看到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好熟悉,熟悉的彷彿看到什麼可怕的事物,汪大東連忙不再看了。
汪大東跟著廖雨柔走著,她沒有去前臺查詢而是帶著他又上了三樓,左轉右拐到了一個屏風背後,她在一個框子裡按了下手掌後牆上開出一了個門洞。他跟著她進入那個門洞,昏暗的地方讓他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順著臺階再下到了一樓,這裡面的樣子不再像酒店而是一個人家,擺設品味都讓他覺得熟悉的很。興奮感越來越強,帶路的人卻停住了,只是隨便的往沙發上一坐。
“你幹嗎?”
“你啊,先想好了是不是真的要去找死比較好。”靠在沙發上,廖雨柔說。爹地放過的汪大東一次,她可無法保證下次還會放過他,她可是很難猜透爹地的想法的。
“我要見他。”幾乎是話咬話的汪大東就回答了,他似乎相信雷克斯不會殺他。算了,誰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呢,他們聽不到啊。不再說什麼,廖雨柔站起來,走過去開啟了地下室的門,然後,請君入甕。她可不想湊這個熱鬧,只是站在門口等候。
昏暗的通道,狹窄的臺階,一切都讓汪大東的腎上腺素忍不住狂飆了起來,讓他甚至把龍紋鏊握在手裡才繼續往下走。一般人家的地下室會要走那麼久嗎?他不確定。在心跳破錶之前他終於看到了光,那是顯示器發出的悠悠熒光,映出一個人影。
“雷……克斯?”汪大東不太敢確定的開口詢問。沒有回答,只有東西攜著勁風衝著他的臉就砸了過來。他完全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看著那東西向自己砸過來,在眼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被一個鐵手抄了去。
“我說爹地,想玩枕頭大戰至少要拿對東西,這要是砸死什麼不想砸死的人你是要怎麼辦?”廖雨柔說著鬆了手,鐵鎮紙就這麼掉在臺階上,鏗鏘有聲的滾了下去。“你們還是平心靜氣的聊一下吧。”說完,廖雨柔就出去了,還不忘把地下室的門關上了讓那兩個人有私人空間,之後的事情她不適宜也不想聽。門一關上,她就靠著門滑坐了下去,心裡一陣後怕。剛才爹地幾乎是用全部戰力來扔那個鎮紙,要不是戴了阿瑞斯之手她根本就擋不住,這要是砸到汪大東臉上……搞不好頭都沒了吧。
如果說之前汪大東並不確定前面的人是誰,現在他是已經完全確定了。一個人的樣貌性格都可能變,但從小練起來的功夫是不會改變的。他雖然直到高三才知道雷克斯是K。O。2,但是對他的功夫是不會認錯的。“你是真的要殺我?”他問。剛才那戰力指數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若中了必死無疑。他知道,但仍不甘心的想要他親口承認。
“是。”
聲音不大的一個字,無情的擊碎了汪大東心裡唯一一點希望,好不容易見到的朋友居然想要他死。手一鬆,龍紋鏊就掉在地上。他沒有理睬,只是順著臺階走了下去,走到雷克斯旁邊。“那你殺吧。”此刻,他已經被擊潰,不再想別的事情,什麼十年前也好,什麼同伴也罷,他要殺,便殺了吧。
“汪大東,你可以再殘忍一點。”仰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雷克斯說。他是得要有多鐵石心腸才能殺掉自己來送死的他。抓著扶手的手只是越收越緊,若不是抓了東西手心應該早就血肉模糊了。“你走吧。”沉默了很久之後,他這樣說。
“你不是要殺我嗎?”
“我想殺的話,隨時可以殺你。”
他說的沒錯,以現在零對不知幾萬的懸殊戰力差距,他只是俎上之肉,任君宰割了。汪大東認命的轉身離開,忍不住回頭看時,看到雷克斯連頭都沒抬的只是坐在原處,心裡更是一沉,不再回頭的往上走。關著的門早就不知在何時開啟,或者汪大東也根本沒發現曾經關上過,走道的燈也全都亮了起來。他伴著黑暗而來卻要伴著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