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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下巴會緊緊挨著我的肩,感覺很親近,嘴唇緊帖著我的

耳朵,細聲的說:“猜猜我是誰?”

當彩萍也用這種方式來哄我開心時,我沒有像對待惠裳那樣

對待她,僅僅是微微一笑而已。

“現在不忙了嗎?”我問。

“看到你天天一個人坐著,怕你會悶出病來。”彩萍走到

茶几旁,端了一杯熱騰騰的茶,遞給我,“我陪你聊聊吧!”

我想了許久,說:“說說你的童年吧!“

頓時,我發覺彩萍的臉色變了,雙手緊握著,低下頭,

半天不說話。

“怎麼呢?”我疑惑的問。

彩萍抬頭看著我,眼眶裡分明是溼潤了,我很驚訝,我

猜不透彩萍的童年對她有多大的影響。

關於彩萍的身世,除了我,在遷城沒有人知道。屋外又

下起了雨,雨滴打在樹葉上,再滴答地落在青石板上。客

廳裡很靜,靜地讓人有些害怕。彩萍打量了一番客廳,說

起了自己的身世,她說:“在艾城,我曾經有一個幸福美

滿的家。爸爸,媽媽,還有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姐姐,一家

四口,雖過著平淡的生活,但很快樂。在我十歲的那年,

爸爸惹上大煙,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吸光了。甚至,最後

還把姐姐悄悄地賣到了遷城,做人家的丫鬟,媽知道後,

帶著我離開了艾城,到遷城來找姐姐。從此,我再也沒有

回去過那個曾經給過我幸福快樂的家,過著流浪的生活。

直到後來,媽在秦家做了傭人,維持生計,很忙的時候,

我也常過去在她身邊幫忙。”

彩萍沉默了許久,繼續說:“在我十四歲那年,姐從那家

逃了出來,在街上幾乎過著乞討的生活。老天開了眼,讓

我媽在街上遇到了我姐,倆人痛哭在一起。那天晚上,天

很冷,我聽到媽在屋外痛哭的聲音,當我跑出房門時,我

看到了時隔四年沒有見面的姐姐,她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

,冷的直髮抖,曾經那雙活撥的眼睛,也失去了清瑩皎潔

的光,眼皮紅腫。聽姐說,她被賣到一所高大青磚瓦房,

那東邊上屋裡,有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婦,那男的想討她做

小老婆,姐沒有答應,可那男的簡直就是畜生,把姐給強暴了,

而那女人妒忌姐比她年輕漂亮,天天虐待她。”彩萍說

話的聲音是哽咽的,“可憐的是,十五歲,姐姐竟懷孕了

,而且是早產,出生不足二個月的嬰孩就夭折了。從此,

更加受到那女人的打罵。竟有一次,那女人的一隻手鐲丟

失了,一口咬定說是姐偷了去,我姐含冤遭了一頓毒打,

痛的暈了過去,第二天滿身都露著青紫的傷痕和浮腫。我

不敢想象在這四年裡,姐受了多少打,多少罵。”

彩萍忽然搖了搖頭,用繡有藍花的絲帕掩住口鼻,很悲

哀的哽咽起來,我很吃驚她有一個如此不幸的家庭,我第

一次為她難過,但即時又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她。

彩萍由哽咽變成了哭泣,“那天晚上,我們母女三人相

互擁抱著度過的,我渴望再擁有一次昔日那溫心的家的感

覺。可是,次日清晨,姐被那家的人找到後,強行帶走了

,媽和我都懇求,但還是無濟於事。媽決心要贖回姐,拼

命的幹活,身體也顧不上。但那晚的見面,竟然是我們母

女三人的最後一次團聚,一個月後,姐上吊自殺了。”

“你說的可是院子對面的那所青磚瓦房?”我驚訝的問

“恩。”彩萍點了點頭,“我們沒能救出姐。”

“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這個混亂的年代。”我自語似的

說。

彩萍雙手捏著辮子,“或許這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

彩萍的臉色有些灰白,見著她這般情形,不禁給了我無

限的難過,一雙大眼睛充滿了失望的光,露出可憐的而抱

怨的神情,我是多麼想說些話來安慰她,但我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