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近日,愈來愈多計程車兵駐紮在傾城。”母親的笑顯然
是勉強的,“過段日子還要把你妹妹也送到遷城來避避。
遷城相對要安全。”
我從母親的表情中察覺到她在隱瞞一些鮮為人知的事情,
但我沒有再追問。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漸漸忘卻了。
十月的遷城,就有冬天寒冷的氣氛。站在窗前,可以看
到遷城的大部分,我好長時間沒有離開這座城市了,儘管
它很美,有我曾經所有的記憶,但我總覺得這座城市並不
屬於我。
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聽得清楚,這是彩萍的腳步
聲,我轉過身,看著房門被慢慢地推開,探出一個頭來,
那張熟悉的臉蛋露出微笑,說:“單少爺來找你,就在老
太爺房裡。快過去罷。”
我笑著點了點頭。
父親有一個姐姐,倆個妹妹,都嫁給了遷城的三大家族。
當時還是滿清末年,祖父在遷城當縣令,與這些
大家族關係甚密,後來也都聯婚了。大姑曾燕嫁給了秦家
,二姑曾梅嫁給了盧家,三姑曾慧嫁給了單家。祖父對父
親的期望更大,但自從父親和母親結了婚後,祖父就大失
所望。父親經過十餘年的努力,最終擁有他自己的一番
事業。儘管祖父原諒了父親,可是他們之間還存在心理上
的隔閡,已經無法彌補了。
三姑生了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兒子叫單明昕,和我在一個
學堂唸書,長女叫單莉,較明昕小兩歲,小女叫單
萱,較單莉小一歲,是個活撥不過的女孩。
走進祖父的臥室,見單明昕正和祖父聊的開心,我迎上去笑
道:
“什麼事,讓祖父這麼高興?”
“外公正說著小時侯怎樣在巡河邊上的蘆葦裡抓野鴨呢!”
明昕從椅子上站起來,迎面笑了。
祖父躺在床上只是笑,我很少看到祖父這樣開心的笑過,
看著那慈祥的臉,頓時,覺得內心一陣欣喜。
祖父的臥室很簡陋,也不寬敞,他是一個很樸素而注重節
約的人,房中一張床,左邊靠著窗戶,右邊是張新做的茶
幾,上面放著備用的藥和開水,對面是一個高而不大的櫃
子擺在兩面牆的角落處,幾把椅子擺放在床的兩側。我和
明昕坐著與祖父聊天。這時,黃媽端著藥進來了,她每天
都按時熬藥,是祖父所有傭人中最滿意的一個。
單明昕把我拉到客廳,我知道他來找我的原因。
“你想好了加入報社嗎?”他拉著我的手不放,期待我的
回答,確切地說,是期待我的加入。
單明昕不只一次的跟我講過,時代在發展,青年人要順應歷
史潮流,倡導*,反對壓迫,維護*的穩定與繁榮發展。
自一九一九年,全國各地
的學生揪起一場轟轟烈烈地運動後,接受了新思想的青年
對軍閥混戰更加*裸的進行批評。軍閥盧永祥因和江蘇督軍
齊燮元爭奪上海,兵敗逃往日本後,孫傳芳便控制了盧永祥的地盤,
梁金國的父親原本是盧永祥的一名將領,控制著遷城、艾城和傾城,
而梁金國接替其父親的位置後,棄主投靠了孫傳芳,保障了
自己在三城的統帥地位。
“如果可以的話。”我說。
“那當然可以。”單明昕興奮的高聲叫道,又把聲音壓的很
低,“好,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通知你去報社。”說
畢,便到祖父的臥室向祖父道別去了。
單明昕走後,我想了很久,我不明白我竟會答應他,或許是
出於一種壓抑和孤獨的生活,總想去找種另類的生活罷。
客廳裡又寂靜了,我懷疑這些年來我竟然就是在這樣的環
境中度過的。
一雙溫柔的手突然腦後朦住我的眼睛,那一剎那,我的腦
海里浮現惠裳的影子。昔日裡,每當惠裳朦住我的眼睛時
,我會很自然的用手去撫摩她的臉,滑滑的,嫩嫩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