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趟了,但面上只冷笑道:“問你些事兒,你都怕我害你似的,推諉著不願說,現下我要會哪兒,你管得著嗎?”
話一說完,他冷哼一聲,就丟下溫媽媽,揹著手兒往前走了,心裡猜測她大概會追上來,將搬家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訴自己吧。誰知走了五步,身後沒動靜,再走十步,仍然沒動靜,許秀才按捺著想回身再去追問的衝動,一直走過這半條巷子,轉身的時候,悄悄回頭瞥一眼,看見溫媽媽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發著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於是皺了皺眉,想轉回去溫言安慰她兩句,再慢慢套話,後來一想,誰知道她會不會編些謊話來敷衍自己啊?不如尋個空兒,親自回京都打聽一回好了,便收住想要回去的腳步,再哼了一聲,仰起頭來回府衙去了。
溫媽媽此刻心裡紛亂如麻,一時驚,一時懼,真怕許秀才回去打聽到溫柔被皇上賜給陸策為妾的事情,他要是再去陸家左近探問一下,肯定也能知道陸策新納妾室病故的訊息,那麼——
這可是要抄家殺頭的罪啊!她怕得都不敢再深想下去了,菜都顧不上買,急急忙忙掉轉身,一邊抹著嚇出來的眼淚,一邊疾速往家裡奔去,要找溫柔商議一下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出謀劃策
溫媽媽一溜煙兒趕回家來,偏巧溫柔一刻鐘前剛出門,去鋪子裡檢視生意去了,連劉嫂和葉昱都不在,找了一圈,溫媽媽發現空蕩蕩的屋裡只有她一個人,滿腹的慌亂都沒處可訴,不覺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就放聲大哭起來。
她是真的怕呀!若說最初見了許秀才那溫和可親的樣兒,還沒太提防著他,到了後頭許秀才一個勁的追問自家的事,她再遲鈍也覺察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了,更是沒敢多說什麼,哪想即便是這樣,許秀才仍然知道溫柔遷籍改名的事兒,若是他當真再上京都一打聽,那溫柔裝病炸死欺君的事兒豈不就全露了餡?
想到這裡,她心裡多少有點埋怨起溫柔來,若是她當初能聽自個的話,嫁給許秀才,也就不會惹來後頭的麻煩了。就算不嫁給許秀才,安心繼續當陸策的小妾,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得有什麼不好?哪怕公主下嫁,她只要不爭寵,巴結討好一下公主,也未必就是個死局!起碼不像現在這樣,將一家子人的性命都搭了進去!
溫媽媽越想越煩惱,心裡雖然沒有先前那樣慌了,可是駭怕更甚,尤其是想到事情敗露後,溫剛沒準都要被捉去殺頭,就更傷心起來,眼淚嘩啦啦的流個不停,怎樣都止不住。
一個半時辰後,溫柔和劉嫂從鋪子裡轉回來,走到門前,看見大門虛掩著,也沒在意,只推門走了進去,誰想沒走兩步,就看見溫媽媽跌坐在前廳的臺階上,胳膊上還挽著只空空的竹籃兒,兩眼紅腫,直愣愣地望著井口發呆。
溫柔微蹙起眉,緊趕兩步上前問道:“出什麼事了?”
溫媽媽哭盡了眼淚,坐在那裡正憂心如焚,竟沒發現溫柔回來了,及至聽見她問,才立刻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泣道:“完了!咱們溫家完了!”
“哎,這話是怎麼說的?”劉嫂吃了一驚,但不忙著問,先回轉身將大門給栓上了。
溫柔也按捺住心裡的疑惑,拉著溫媽媽進屋道:“娘你先把籃子放下,有話進來說。”
溫媽媽隨手將竹籃往門外一丟,哭喪著臉跟著溫柔進屋,嘴裡不停的唸叨著:“咱們溫家完了啊——”
“究竟是怎麼回事?”溫柔倒了一杯茶給她定定神道:“就算天塌了,還有我和溫剛頂著呢,娘你別慌,慢慢說。”
溫媽媽顧不上喝茶,只緊拽著溫柔的手,啞著聲兒將遇到許秀才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溫柔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再望一眼劉嫂,見她也皺著眉兒,沉吟不語。
“你說,他若是真上京都去打聽了,可怎生是好?”溫媽媽懊悔不迭道:“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得罪他,眼下他得了勢,又捏了咱們把柄……”
溫媽媽不提當初的事就罷了,一提那事,溫柔心裡多少有點兒惱,怎樣才叫不得罪許秀才?由他指著鼻子辱罵,還是嫁他?不該眼下不是追究的時候,她坐下來倒了一杯茶,一邊喝一邊想著法兒。
“柔兒,這事兒究竟要怎樣辦才妥當?你倒是給句話兒啊!”溫媽媽見她不言語,心裡更急,提議道:“要不咱們塞點銀子給他,堵住他的嘴?”這個法子,是她方才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
“不能給錢!”劉嫂在旁插話道:“你給了他一回,就有第二回,第三回,哪有這樣多的銀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