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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你說什麼?”她眥目叫道:“那個啞巴能讓瞿鋈愛她愛到捨生忘死?哈!別開玩笑了,外頭人都當四季織的瞿鋈是個無情、殘忍的人,都不知那只是他保證自己的防護罩,其實他是脆弱的,也是念舊的,所以我不信他會捨棄我,去選擇一個認識才幾個月的啞巴!”她頭一橫,不想與他繼續說下去了,正要跨出步履,忽被他直接卻隱含某種意義的話給吸引住。

“你又知道你與瞿鋈相識較久?”他笑,但顯得毫無情感。

躍動的心被他的話挑撥得撲通作響,紀欣盯著盆裡的染料,突然不曉得該掉頭離去,還是追根究柢問個清楚。

“你……你想說什麼?”瞿鋈不喜和他人說他的事,就連她,也是經由時間累積才逐漸瞭解他的,但偏偏冷逐風什麼都知道;也不明白到底是從何處打聽來,加上瞿鋈注重個人隱私,絕不可能是由瞿鋈口中得知,那麼他究竟是如何得知有關瞿鋈所有的一切的?而他,又知道多少?

“沒什麼,只是要你明白,不要總認為自己是第一。”

紀欣震撼地看著他。他的意思是……瞿鋈和莫瑞雪早就熟識了嗎?是這個意思嗎?不禁看眼荷花池畔雪兒窈窕身影。

“別胡思亂想了,該你的,是怎麼也跑不掉的。”揮揮的衣袖,他瀟灑離去。

握緊了盆緣,紀欣複雜的思緒千迴百轉,閉上眼,突然覺得自己無力極了。

“師父!”問秋走近坐在古井旁擦拭一向不離身的短劍的瞿鋈,空氣中瀰漫著肅殺冰冷氣息,教他不由得不安了起來。“師父……”他怯怯地喊了聲。

瞿鋈瞄他一眼,將短劍收入劍鞘。

“有事嗎?”平淡的聲調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沒……沒事。”眼尖地發現師父額頭沁出的汗味,心中立刻明瞭方才師父又舊病復發了。“師父,你還好吧?要不要我找瑞雪來……”

“找她來做啥?”瞿鋈低吼,俊逸的臉龐閃過一絲兇狠。

問秋沒忽略,所以著實傻了一下。

“問秋以為……師父會想瞧瞧問秋,可以緩和一下心情。”不是都這樣嗎?女人對男人一向有奇妙的作用,不需言語,就能讓男人感到心平氣和,何況……師父對瑞雪的迷戀有目共睹,雖然師父不肯承認、也極力隱藏,但那痴狂的愛戀,連呆子都看得出來。

而師父那兇殘的眼神……是因瑞雪而起的嗎?雪兒做錯了什麼事嗎?

“師父……”

瞿鋈忍住滿腔沸騰的火氣,撇過頭,無意間掃見在井水反映的水波中飄浮著模糊不清的臉,那臉是痛苦的、是掙扎的,同樣地也蓄滿濃濃的心酸。

發病的頻率愈來愈頻繁,自己研發的藥丸的抑制力明顯降低,甚至已經瀕臨失效的邊界。難道,真要如規蓮荷言,才能完全洗滌體內的毒素,更換全新的體質,擺多年來的痛苦嗎?但……真只有那個方法而已嗎?

他用力閉下眼,真希望睜開眼萬物煥然一新——

但是眼前依舊是一臉恐懼又莫明其妙的問秋。

殺掉瑞雪仍然是他唯一的選擇,毫無商榷餘地;這是規蓮荷莫家的詛咒,卻也間接報應在他身上。因為他愛上莫家人,愛上令規蓮荷恨之入骨的黎鳳儀的女兒,於是他必須間接地承受規蓮荷撒下的漫天詛咒,在保己與弒愛中矛盾掙扎。

“師父……那麼,問秋扶你回房去好嗎?”眼光落以師父敞開的前襟,一道不算短的刀痕橫亙在左胸膛。

他並非第一次瞧見這刀疤,早在跟了師父以後,這刀疤就一直存在,只是……跟了師父這麼久,從沒看過師父受傷,這刀疤從何而來?他不曉得;問師父,師父也只是冷笑帶過。等到時間一久,對刀疤的好奇也逐漸淡薄,也就沒興趣知道答案了。

瞿鋈看他一眼,垂落眼瞼蓋住充滿痛楚的眸子,不讓自己的感受流露。

“去,帶雪兒離開四季織。”極力維持音量的緩和,他整頓衣服,將胸口的刀疤掩蓋住。

“師父!”問秋大驚。“為什麼?瑞雪做錯什麼事嗎?”

“錯?早在我和她相遇之時,一切都錯了。”他淡笑,不讓一絲絲苦澀飄浮出發熱的眼眶。

愛啊,愛她的心是如此堅定且深刻,相守一生的意念也益發執著,尤其在得到她之後,保護的心從未一刻停歇過,可是……

他不得不坦承,儘管愛雪兒,但每當毒素在體內發揮它那蝕骨椎心之痛時,他仍忍不住恨莫斯、恨雪兒、恨所有使他身中其毒的莫家人!

即使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