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
“咦,李大人!”錢主簿正在值房內,整理桌案上的一干文書,聽見匆切的腳步從外面傳來,還以為是朱大人見過胡嶽二人回來,衙役前來稟報,剛欲出門,卻與匆忙趕來的李義山碰了個正著,見他急色匆匆,臉上似悲似驚,不覺奇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李義山大口的喘著氣兒,似是一隻離水太久快要窒息的魚兒,細長的脖頸上凸出的筋絡隨著他的呼吸一突一突,兩隻深陷在眼窩中的雙眼睜得溜圓。錢主簿不覺將身子往旁邊側了側,“來,來。進來喝口茶再說。”
李義山進了錢主簿的值房,卻又不知該如何問起,怔怔的立在那裡,錢主簿倒了一杯茶塞在他手中,“說罷,是什麼事兒這麼慌張?”
李義山此時心中甚是矛盾,他逾制寄田之事本就有違他身為讀書人的體面,且又是暗地行事,這事兒在他看來本就是上不得檯面兒的事兒,這叫他如何說得出口?
可另一方面,這多出的寄田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實惠,繼室江氏不再整日說些尖酸刻薄的話,在家裡也能得一些清靜,他也多了一份男人應該有的尊嚴,兒子小豐也隔三差五的能沾上一點的葷腥,雖說那孩子生有痴病,卻也能分出好壞來,每每有肉吃,臉上總是帶著笑。
想著想著,臉上的急色消失了,取而帶之的是一片晦澀的沉重。以及難言愁苦。
錢主簿見他這樣,便略微猜出他的來意,自今日早上朱大人與他與錢大人說了這胡嶽二人有意先從長豐縣衙開始清丈寄田,他便知這事兒的難辦。
雖然這事朱大人暫時還沒往外透,可鄰縣的動靜總是瞞不了人的,再者,官場之中哪裡會缺聰明人?這又是關係到自身利益的事兒,怕是早就揣摩出味兒來了。
嘆了一口氣,“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