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叔卻在一旁連連搖頭,說不可能。我問緣由,鍾叔告訴我們說城裡城外的九成壯丁都被召集到城東的曠地上去了,現下只剩一城的婦孺在城外幫忙。
“什麼時候的事?昨兒不是還好好的?”
鍾叔緩了口氣說:“問了,說是今兒早上的事,是被老爺召集過去的。”
鳳皇召集的?這下我就更納悶了,眼下安頓城外的難民才是頭等大事,這算是唱得哪出戏啊?回頭問紀子:“你一天到晚總跟著爺,這是怎麼回事?”
紀子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姑娘,這不是今兒沒跟著嘛!況且,我雖是平日裡跟著老爺,但一有事老爺能讓我一下人知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平素就知道紀子在鳳皇面前當差的難處,也不難為他,我又問鍾叔見到獨孤嶽沒?鍾叔告訴說先到城外看了,一看九成的青壯勞力被抽走,怕我問起緣由,就又偷偷去城東看了,鳳皇跟獨孤嶽都在,還有一個是新來的,眼生怕是別處來的,鍾叔去的時候一大幫子人像是在分組的樣子。
我揮揮手示意散了吧,獨自一人慢慢踱步回了房。鳳皇到底想幹什麼?那個獨孤嶽究竟是什麼來歷?還有鍾叔見到的那個眼生的人又是誰,不出意外應該是獨孤嶽帶來的…
“姑娘姑娘,你醒醒,怎麼在這睡了。”
我被寶珠一陣猛搖,坐起身子才發現竟然在竹塌上睡著了,嗓子癢癢的很是不舒服:“寶珠,替我拿杯水。”
寶珠趕忙倒了杯溫水餵我喝了下去,人頓時暖了起來,可是嗓子還是癢得厲害,頭也有些發疼:“有事?”
“老爺跟獨孤老爺回來了,叫我來請你去用飯。”
“什麼時辰了?”我身子無力地厲害,寶珠用了大勁才將我扶起。
“剛過了申時。”
我點點頭,讓寶珠攙著去了飯廳。
一進門,看到我一臉病態,原本談笑的兩個人都不說話了,過了會鳳皇低聲問我:“怎麼臉色這麼差?”
我笑笑:“好像是著涼了。”
“寶珠,紀子。”鳳皇朝門口扯嗓子喊,“都給我進來。”
門口的兩個人哆哆嗦嗦地站在外面不敢進,我拉拉鳳皇的袖子:“我身子本來就不好,不干他們的事,別讓子都看笑話了。”
鳳皇看了我一眼又看看門口的兩人,終是一揮手不追究了,獨孤嶽眼觀鼻、鼻觀口一言不發,氣氛微微有些沉悶,我是滿腹的疑問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偷眼看兩人也不像是沒心事的人,一頓飯吃得默默無語。
一放下筷子,獨孤嶽就回房去了,鳳皇陪我坐著喝茶,不知是不是夜裡風涼,我竟然低咳不斷,急得鳳皇叫鍾叔去請大夫,我一把拉住,笑著說:“這裡大夫的醫術未必就比我好。”
“你這醫術還叫好?”鳳皇顯然是真動怒了,“醫術好能把自己個的醫成這副樣子?”
我瞪他:“你的病是誰醫的?再說,你我其實心裡都明白我…也是拖日子罷了……”
“你別亂說。”鳳皇臉色緩了下來,語氣微微發澀,“以後別再這麼咒自己了,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走。”
“你要走?”
鳳皇點點頭:“明兒一早,跟子都一起走。”
“這麼急,出什麼事了?”我脫口而出。
鳳皇一臉躊躇著,半天才開口:“現在別問,以後就知道了。”
我心一沉:“那…城東是怎麼回事?”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若是也不便說,我就不再問了。”嘆了口氣,起身想回房。鳳皇也不吱聲,悶著頭跟在我身後。
“現在世道亂,你也知道。”我不理,自管自往前走。
“雖說聊城窮,但也保不住被人劫城。”我還是不理。
“一個城都是需要一些武裝勢力,不然…”
“你什麼時候回來?”
鳳皇身子定了定:“年三十之前,說了要一起守歲的。”
我點點頭:“我乏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兒還要趕路。”說完便要關門。
鳳皇冷不丁地伸出手,按住了門:“彆氣了…”
我點點頭,關上了門。
第二日鳳皇果然離開了,寶珠說老爺吩咐說我身子不好,不要吵醒我,就這樣,鳳皇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把我扔在了空蕩蕩的聊城。寶珠看我不住的咳嗽,拿來梨膏糖給我吃,吃了幾次也不見有好轉,我也就懶得去動了,只是在日常的藥裡多加了幾味潤喉的。病就這麼時好時壞的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