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他的袖襟,”帶我一起去找淡墨!”
“芷沂姑娘,你若隨在下出宮,那皇上的病…”蘇欽之一臉猶豫。
“我醫不了,把淡墨找回來,她能醫!”我一時激動,有點口無遮攔,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闖禍了…這蘇欽之雖是一路上對我照料有佳,但他畢竟是這宮中之人,不久前在昭和殿的那場虛驚還歷歷在目,在這宮闈之內,需是要多長几個心眼才行,我還要去救淡墨,不能掉以輕心,在這是非之地怕是一個人也信不得的。
“芷沂姑娘,你說什麼?皇上他真的病了,什麼叫你醫不了,很嚴重嗎?”
我看著蘇欽之的一臉急切,冷靜地鬆開了抓著他袖襟的手,若有所思地打量他是否會給我招來殺身之禍…
“芷沂姑娘,你說話啊?”說著就要來抓我,我順勢躲開。
“蘇大人多心了,皇上並無大礙,只需調理,方才我是太擔心淡墨,胡亂說的。”見他眉頭緊了緊,看樣子是對我的回答不甚滿意,我不禁戒心大起。
“在下只是區區侍衛,並不是什麼大人。”蘇欽之一臉緊繃地說。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我愣是半天沒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看著我傻傻的表情,蘇欽之‘撲哧’一聲笑了,柔聲說:“不要再叫什麼大人了,直呼名字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這麼沒禮節的事,要是讓淡墨知道了,又該訓我了。”我撇撇嘴。
蘇欽之有點無奈地說:“我虛長你幾歲,那就叫大哥吧。”
“蘇大哥?”我猶豫地喚了他一聲。
“嗯。”蘇欽之淺笑地答應著。
我也跟著彎了眼:“那也別叫我什麼姑娘了,就叫芷沂。”
“芷沂。”蘇欽之看著我,小心地開口。
忽然,他目光一凌,溫熱的大掌撫上我脖上的劍傷:“這是什麼,早些時候還沒有的?”
我有點彆扭,擋開他的掌:“沒什麼大礙,不小心弄的。”
顯然蘇欽之不信我這番蹩腳的說辭,虎目微閃:“是濮陽夙。”語氣是肯定的。
知道瞞不住,我索性大方承認:“蘇大哥,是我擅闖在先,怨不了別人。”
蘇欽之長長地嘆了口氣:“明日我就要動身,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我……”
“蘇大哥,你一定要救出淡墨!在沐遊山莊的訊息可靠嗎?”我打斷他問。
“先前派去的人回報說遊梓寒矢口否認,沐遊山莊在武林中威望頗高,既然否認了,朝廷的人也不便再搜查。”說到這,瞄了我一眼又接著說,“所以我這次打算暗訪,太后也下了懿旨,無論是何手段定要救出東門姑娘。”
“淡墨的事就有勞蘇大哥了。”我停了下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問出口:“蘇大哥,能告訴我皇上和濮陽夙之間的事嗎?”
蘇欽之沉默了良久,正當我快死心的前一刻,他緩緩開口:“濮陽夙是皇上一年前親征祈國的戰利品,回到蕭國後對他極盡寵愛,不出三月皇上竟下旨廢除三宮,眼下整個後宮已無一名妃嬪,幸好皇上早有子嗣,不然蕭國怕是要無後了。濮陽夙今歲恰逢弱冠,當時的行禮之典十分奢華。可是那濮陽夙到這宮中未及半年,皇上的身子就日漸虛弱,起先認為是皇上親征多年,精力透支,只是每日吩咐太醫好生調養。但皇上的身子總不見好,日子一久,竟然臥床不起……”
“蘇大哥,難道太后就這麼由著皇上使性子嗎?”我忍不住開口。
蘇欽之嘆了口氣又說:“太后從一開始就反對濮陽夙進宮,後來見濮陽夙一人入宮也弄不出什麼花樣,就買了皇上面子,算是預設了。之後廢宮之事,太后也曾以死相逼,日日苦諫,但皇上生性倔強,到後來太后拗不過,終是妥協了。等到皇上臥床之後,也許是怕太后會找濮陽夙麻煩,就下旨不準擅入昭和殿。”
聽到這,我心裡不禁暗笑:怪不得當濮陽夙聽到我是太后派去的反應這麼大,他蕭統帝哪裡是怕太后找麻煩,是怕濮陽夙下毒之事東窗事發吧。那我究竟應不應該將真相告訴太后……眼下出不得一點差錯,我還要留命去找淡墨,不論太后還是遊梓寒都是為了利用我們二人,就是這蘇欽之…保不定也有什麼,不能全信之。師父,徒兒們的處境,你是早已知曉,還是也不曾料之……
正當我暗自考慮完全之策時,一抹茜色分花拂柳而來,來人在半丈遠處停住了腳步:“雲芷沂,……皇上找你。”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蘇欽之一跨步擋在了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