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寶衝上前去打量他一番,一撇嘴,“東西呢?渾蛋?”
未少昀抿了抿嘴角,想對錢金寶發火又忍下,朝赫連容道:“我今天是來講道理的,賣了你東西的人是我,和幼萱沒關係,你把她放了,我保證把你嫁妝找回來。”
“喂!你弄錯了吧?”錢金寶失笑,“是你找回嫁妝我們就放人,怎麼?找不到?喏,還有兩個時辰,你再去找找,不然你的小情人可就……嘖嘖嘖……”
未少昀氣結,瞪著錢金寶道:“我說了我是來講道理的,我們的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錢金寶環起雙臂得意地看著未少昀,“現在人在我們手上,你能怎麼樣?”
未少昀指著錢金寶氣憤半天,“好男不和潑婦鬥。”說著他看向赫連容,“你怎麼說?”
赫連容讓碧柳把筆墨放下,自己拿出剛剛寫好的東西攤到桌上,用指尖輕輕敲了敲。
未少昀皺皺眉,拿起那張紙看了看,眉頭皺得更緊,“這什麼東西?”
赫連容慢慢坐下,“你簽了它,以後我們各過各的生活,我不過打擾你,你也別來打擾我,我不會盡妻子的義務,你也不必盡丈夫的義務。”
錢金寶幾乎跳起來,“你瘋啦,幹嘛寫這種東西!”
未少昀的神情也變得古怪,不知是嘲弄、譏諷、又或是別的什麼。
赫連容神色不變,看著激動的錢金寶道:“記得我剛剛和你說的嗎?我對他,和你對韓森是不一樣的。韓森對你而言是朋友、是愛人、是下半生中最親密的一個人,我奢求不了那麼多,只能求一個平靜的生活。”
“那也不能寫這種東西!”錢金寶氣得直跺腳,“簽了它你後半輩子要當尼姑嗎?”
赫連容笑笑,目光在未少昀手背上的細長紅痕上停留半天,疲憊地舒了口氣,“我不想變得尖銳,也不想發瘋,更不想每天生活在對抗當中,除了未家二少奶奶的頭銜,我什麼都不要,就讓我平靜一點,好嗎?”
未少昀微側著頭,視線始終不肯與赫連容有所交集,不自在地摸摸臉,又挖了半天耳朵,把那協議甩回來,“誰陪你瘋!”
那紙協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到堂屋門口,錢金寶剛想去撿,另一隻手比她快了一步,將協議輕輕拾起,“這是……什麼……”
來人竟是未少陽,他看著手中的東西怔了半天,驚愕地看向赫連容。錢金寶長出口氣,把未少陽拉到赫連容跟前,“你快說說她,寫的什麼鬼東西!”
赫連容臉上閃過一絲狼狽,低頭站起來,輕輕抽出未少陽手中的協議,遞至未少昀面前,“你簽了它,那些嫁妝當我送給你,我也會馬上放了白幼萱。”
未少昀看著赫連容,赫連容也看著他,平靜中雜夾著一絲苦澀,未少昀的喉節滑動一下,別過眼去對未少陽道:“你把東西還給她。”
未少陽的眉稍輕挑了一下,卻沒有接話,未少昀咬了咬牙,一甩手走向門口,一邊走一邊吼道:“都按你說的,你把東西還給她!都是瘋子!”
第一卷 尋找老公之旅 第二十九章
未少昀的反應完全出乎赫連容的意料之外,在她想來,未少昀應該興高采烈地簽了協議才是,簽完後大肆嘲弄她一番再揚長而去,這才是未少昀。絕不該像現在似的,好像有好委屈、多無奈似的……他還無奈!
赫連容才該無奈,她知道這種做法會讓錢金寶唾棄,所以錢金寶問她時她不敢說,不然她要怎麼辦呢?答應未少陽的“浪子回頭”計劃?還是真的派送白幼萱?她哪個也不想選,哪個都挺變態的。而她把昨天在未少陽面前的失態、在未少昀面前的失控歸結為精神催殘後的畸形爆發,這讓她有點害怕,她不能任由自己變態而畸形下去,錯的不是她,為什麼要由她來承擔這個後果?
所以她想了一早上,想出這個簽署婚內離婚協議的主意。
有沒有法律效力先不說,最起碼她可以告訴自己,未少昀並不是她所承認的丈夫,也不是她所在乎的人,丟了東西就當遭了賊,追回東西就好,只要以後他別再來光顧,他將來是從良向善還是去殺人放火也不關自己的事,就算偶爾碰面,她也應該把他當成一個盆栽或者是一個馬桶,靜靜地放在一邊就好了,沒人要去發現他或是移動他,以免動得不好,砸傷了自己或讓自己染上某種異味。
可是他為什麼不籤呢?其實到現在,這個協議簽訂與否已經不重要了,它根本只是赫連容給自己的一個剎車警示,可是赫連容還是奇怪,他為什麼不籤呢?看起來對他百利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