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端倪,她一直注意遠處,卻忽略了腳下的明顯痕跡。
鮮紅的血滴在乾裂的泥土地上,雖然已被吸了個乾淨,地面上兀自可見略顯黑色的暗紅標記。
就在她眼前,她發現到一攤血漬。
站在第一攤血漬上,注視了很久,才發現到第二攤血漬。
兩者之間,距離足足有七八丈遠近。
站在第二攤血漬上再打量第三攤血漬,足足也有七八丈遠近的距離。
現在柳青嬋已經可以斷定,過之江確實路過此地,多半藏身附近。
只是由每一攤血漬的距離遠近的過程來推斷,可以想知這個過之江身上的功力兀自了得,只憑著他每一縱身都有七八丈的距離這一點上,就可以斷定。
她緊緊握著手裡的劍,展開身法,循著地面上的血漬,一路追蹤下去。
如此,足足追下去有小半個時辰。
天色愈加的暗了。
她不得不更仔細地辨識著地上的血漬!她發覺到地上的血漬愈來愈少,有時候甚至於只發現一兩滴。
這種現象有兩種啟示。
第一:過之江已失血過多,幾至無血地步。
第二:過之江已經設法止住了流血。
據柳青嬋的推想,屬於第二種的可能性較大,假使果然第二點的猜測正確的話,那麼過之江必然保持有相當戰鬥能力。
柳青嬋略微鎮定了一下,把這番得失,在心裡盤算了一下,繼續向前行進。
眼前是片高出的山丘坡地,大概高出地面有丈許來高,這倒是先前她所未注意到的。
她足下方踏上坡地,耳中已聽到了一陣清晰流水聲音,這倒是一件奇事,早先她的確還不知道這裡還有一道溪水。
山丘上散立著許多土堆,雜生著許多葦草。
她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第一個土堆後面,向著對面打量過去。
橫在她面前的是一道如帶的流水。
水寬兩丈,迤邐前後,也不知源頭究竟在哪裡,流向哪裡去更不知道。
當然,這些根本不是柳青嬋所想要知道的。
她注意的是對岸的那一片矮小的蒺藜樹——那些矮小的灌木樹叢,黑漆漆一大片,生在地上,盤踞著足足在十數畝的一塊地方。
柳青嬋心裡頓時為之一寒。
如果過之江藏身在那片蒺藜地裡,那可就討厭了。
天幾乎要黑了。
一旦天黑了,在那片蒺藜地裡,要找到一個隱藏的人,那可就太難了。
“姑娘,幸會了。”
聲音飄自右側方。
柳青嬋偏過頭來,不禁微微一怔,可是待她看清了那個人之後,由不住心裡一喜。
“是你,弓師兄?”
那人正是弓富魁。
他像是早已來到這裡了,一副比柳青嬋更要鎮定沉得住氣的樣子。
背倚著一座土堆,他面向著對岸的那片蒺藜樹叢,臉上顯現出一副很自然的樣子。
“弓師兄,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會了!”他指了一下身邊說道:“姑娘請坐下來,免得被那廝看見了。”
柳青嬋點點頭忙把身子蹲下來。
“師兄,你也是追蹤姓過的來的?”
弓富魁點了一下頭。
他那雙銳利的眸子,似乎早已認定了一個地方,自始至終就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地方。
“你已經發現他了?”
弓富魁偏過臉來看了她一眼,然後趕快又轉過臉來,仍然盯視向那個方向。
“不錯。”
“他在哪裡?”
“在那裡。”
他只揚了一下下巴,柳青嬋順著他的眼光直瞧下去,發現到的仍然只是一片蒺藜樹。
“自上向下數,第十九棵樹,姓過的就藏在那裡。”
柳青嬋當下忙依言由上而下,數到第十九棵。
她微微吃了一驚,因為根本就看不見那棵樹的樹影,只看見飄浮在樹上大如桌面的一片白色霧氣。
“那是一片雲!”
“豈能有飄在地上的雲?”
“那……不是雲?”
“不是的!”弓富魁冷笑一聲道:“這是那廝故布的疑陣,他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我!”
柳青嬋十分驚愕地道:“你怎麼知道的?”
弓富魁冷冷地道:“這廝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