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江搖搖頭道:“你還不配。”
崗玉昆臉上一紅,髮鬚皆張。
“你敢漠視崗某人的功夫?”
“‘天一門’的藍昆,青竹堡的柳鶴鳴大概功夫不比你姓崗的差吧?”
崗玉昆頓時神色一變。
他咬著牙道:“好小子,鶴鳴老哥居然也死在你手裡了。”
“他們都是死在我這一雙手下的。你也不會例外。”
崗玉昆大叫了一聲:“小輩!”
七星鉤往起一抖,“唏哩”一響,鉤梢飛起時,“叭!叭!叭!”一連三聲脆響,天空閃出了三點寒星。
他這“七星鉤”的外號就是這麼來的,能夠在一揚兵刃的同時,空中爆出七顆寒星。
七顆星也就代表著七式殺手!
武林中能夠在一招內攻出七式殺手的人畢竟不多,是以崗玉昆也就得其大名。
這時他的兵刃上爆出了三點寒星,也就證明了他這一招裡包含著三式殺手。
三個式子,一取眉心,一點咽喉,一刺心窩。
無論哪一式得手,都是死命一條。
絕的是一招也得不了手。
冬眠先生過之江當真是有過人的奇技,在對方的七星鉤方自襲過的一剎那,他的一隻看上去絲毫也不著力道的手忽然抬起。
速度之快幾乎看上去與對方的七星鉤同時一致。
“叮!叮!叮!”三聲脆響。
七星鉤起得快落得快!勾梢一甩,反倒向著崗玉昆胯下撩了過來。
崗玉昆大吃一驚,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冬眠先生過之江只不過施展出一指之力,竟然把自己力道貫足的鋼鉤反彈了回來,分明是大敵當前,豈能再稍存輕視之心。
“七星鉤”崗玉昆步子一邁,彎著腰打了個“地旋風”,身子已飄出了七尺以外。
那條軟兵刃“七星鉤”,“的”一聲,已纏在胳膊上,身子直起來,足下踩著“丁”
字步!他的那張臉一陣子發紫,剎那間像是吹了氣般地漲大了許多。
四周的人都看得出來,崗玉昆顯然在盛怒之下運施出功夫來了。
眼看著崗玉昆吸進的那股子氣機,一時間貫注全身,雖是隔著衣服,卻能很清晰地看出來,凡是氣機所過之處,有如怒蛟行波。
轉瞬間,他身子已漲大了許多。
過之江冷森森地笑了一聲,道:“我料定你姓崗的必然應該有些能耐,否則焉能成名立萬,不過……”
微微一頓,又淺淺笑道:“你這一身‘紅蟒功”還嫌嫩了一點,只得七成火候。”
崗玉昆嘿嘿笑道:“很好,你居然識得崗某人這身功夫,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了不起的能耐,能夠逃開崗某這柄七星鉤。”
過之江點點頭道:“姓崗的你已誇下了海口,我姓過的也不妨說句大話……”
說到這裡,他平貼在前額上的那綹短髮,忽地倒豎了起來。
“三招之內,我要把你的七星鉤取到手中,七招之內也就是你去見閻羅王的時候。”
話可未免說得太狂了一點。
當著這麼多人敢說這種話的人,除非他是個瘋子,否則必有斤兩。
“七星鉤”崗玉昆在武林中可是有鼻子有眼睛的人物,這個臉他可是丟不起。
他也沒這個修養能夠忍受得了。
“哈哈……”
仰天一陣狂笑之後,他目光一掃各人道:“你們可是聽見了?崗某人在江湖上少說也闖了三十年了,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在我面前說這麼狂的話,你們先作壁上觀,不許插手。”
崗玉昆說這些話時臉色氣得發青。
嘿嘿一笑,才又把眼睛轉向過之江道:“姓過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紅嘴白牙地說了話可不能不算數兒。”
“我倒是怕你說話不算數。”
“我說話一定算數。”崗玉昆氣得吹著氣道:“你說的三招之內,要把我的七星鉤取到手裡?”
“也許兩招就夠了。”
“好哇!”崗玉昆全身氣得發抖,冷笑道:“就算三招好了,要是三招以後,我的七星鉤還在我的手上,怎麼辦?”
“這是不可能的。”
崗玉昆大聲道:“我說可能,你說吧,三招之內七星鉤還在我手裡,你說怎麼辦?”
過之江冷冷一笑道:“我是從來不隨便起誓的,崗玉昆你好像很有自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