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義直接在院子裡把自己洗刷乾淨了。他脫了衣服,身上只穿著一條中褲,拎著井水就往身上澆。洗完以後,中褲就溼噠噠地黏在了他的身上,他的上半身,他的褲子都不斷地在往地上滴著水。
趙成義甩了甩頭髮,輕手輕腳地朝臥室裡面走去。
趙成義先趴在門上聽了會兒動靜,見臥室裡什麼聲音都沒有,就猜祁明誠是已經睡著了。正直的趙校尉立刻腰不彎了,背不曲了,整個人重新站如一棵松。他正要推門時,見王根在一旁看著自己。
王根的眼神有些奇怪。任誰看到趙成義進自己家臥室就像是做賊一樣,他們都會覺得奇怪的。
趙成義給了王根一個兇狠的眼神:“還不快去睡覺!明天記得早點起床,要好好唸書!”
王根一點都不怕,心裡反而越發肯定,趙校尉一定是做了什麼讓老闆不高興的事情才心虛啦!
心虛的趙成義輕輕推開門,屋子裡一片黑暗。他迅速走進屋子,然後轉身把門關上。他溼透了的褲子還沾在腿上,往地上滴水。趙成義關好門,摸到了衣櫃邊,打算給自己找一條幹淨的褲子換上。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晚?”祁明誠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趙成義嚇了好大的一跳:“你、你還沒睡啊?”他的溼褲子才脫到一半,正掛在腿上。
“沒呢。”
“那怎麼不點燈?”
“只想窩在黑暗中想點事情。”祁明誠打了一個哈欠,“我都快睡著了。”
明明知道黑暗中的祁明誠大約什麼都看不清楚,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在祁明誠面前光著身體了,此時的趙成義卻仍覺得非常不自在。他下意識地把溼褲子提了起來,用溼褲子把自己的下半身遮住了。
做完了這一系列事情後,趙校尉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難道他不應該迅速換上幹褲子嗎?
“你站那裡磨蹭什麼?洗臉洗腳了沒?洗好了就快點來睡!”祁明誠的聲音中已經泛著睏意了。
趙成義“嗯”了一聲,藉著書桌的阻擋,趕緊換好了褲子。把溼的隨手往椅子上一搭,他就朝床邊走去。因為他換褲子時都沒有用乾布擦一下,腿上留著一些水,於是幹褲子也有一點點被弄溼了。
不過,趙成義完全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我最近都會回來得很晚,你就不用專門等著我了,早些睡。”趙成義說。
祁明誠本來是平躺著的,見趙成義上床了,就翻了個身變成側躺著。即使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他依然喜歡面朝著趙成義說話,道:“我今天不是有事要和你商量麼?我打算在家裡請客,你看……”
兩個人就著請客的事情商量了一些細節。商量好了以後,祁明誠終於撐不住了,迅速地睡著了。
當祁明誠醒來時,趙成義又已經走了。祁明誠琢磨著,如果趙成義真的忙成了這樣子,他還不如在這段時間就直接睡在軍營裡,省的在來回的路上耽誤了時間,讓原本就少的睡眠時間變得更少了。
於是,祁明誠這一晚又特意等著趙成義。
面對祁明誠的提議,趙成義搖搖頭,說:“一來一回也耽誤不了什麼。要是家裡沒人,冷冷清清的,我當然就住在軍營裡了。不過現在你在家裡住著,家裡熱鬧著,我還是每天都回來住比較好。”
“耽誤了你休息怎麼辦?”
“不耽誤!”趙成義趕緊說。
原來趙成義不喜歡家裡冷冷清清的啊,這一點也是可以讓人理解的!祁明誠懂了。於是他打算每一晚都等著趙成義。這樣一來,當趙成義回來時,他就可以陪他說上幾句話,讓他感受到家的熱鬧。
義弟如此貼心,趙成義痛並快樂著。
白天軍營中事情多,晚上和祁明誠聊天時要專注,於是趙成義心裡存著的那個問題就一直沒有好好地思索過。時間長了,他乾脆也破罐子破摔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了,他現在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
於是,趙成義和祁明誠的相處時又變得非常自然了。
當然,祁明誠根本就沒發現某人在某一段時間裡竟然彆扭過。
四天後,阿順從西營回來。他的樣子看上去不太好。包春生幾個以為他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問他怎麼了,阿順卻只是搖著頭,一副難受至極卻什麼都不想說的樣子。包春生幾個只好找上了祁明誠。
祁明誠走出屋子一看,阿順正抱著膝蓋蹲在井邊,頭上彷彿頂著一片烏雲。
祁明誠走過去,拍了拍阿順的肩膀,問:“怎麼了?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