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井口很小,趙成義不擔心祁明誠掉進去,不過總讓祁明誠這麼坐著也不成樣子。於是,他就走過去把祁明誠扶起來了。他真的只是想要扶一把而已啊,可為何義弟就在他的胳膊上摸來摸去了?摸完胳膊還要摸肚子?
手感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祁明誠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摸完肚子莫非還要摸大腿嗎?是不是應該把義弟打暈了比較好?正直的趙校尉越來越糾結。
包春生幾個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收拾東西時都儘量不發出聲音。他們的視線也儘量不往井邊瞄。說起來,除了年紀最小的阿順疑似有了個捲毛盯著以外,剩下的三位合同工一直保持著單身。
唉,每天看著老闆和校尉卿卿我我,他們也都忍不住想要成家了。
祁明誠根本就沒有醉,因此他知道自己確實有些失態了,於是很快就戀戀不捨地收回了手。
趙成義扶著祁明誠進了臥室,像哄孩子似的說:“你不如去床上小睡一會兒。”
祁明誠想著今天的靈氣還沒有全部分出去,便點了一下頭。他躺在床上後,立刻閉了眼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因為靈氣是可以隨著他的主觀想法而運動的,最近一段日子的靈氣,都被他送去了西營中那幾個給重傷患住的屋子裡。因他不知道那些受傷的人具體都是誰,所以他的意思是,只要是住進了這些屋子裡的人就都能夠得到靈氣的加持。等到阿順下次回來時,他就能問問效果如何了。
趙成義重新出現在院子裡,用細長的竹竿,把祁明誠掉進井裡去的木桶給勾了起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祁明誠失個手,木桶輕輕鬆鬆就掉井了;趙成義辛辛苦苦勾了半天,才把木桶勾起來。
趙成義打了盆水,端回臥室去給祁明誠洗臉。
祁明誠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疑似睡著了。趙成義忍不住笑了起來,小聲地嘟囔著:“還真是小孩子脾氣啊,我打個水的功夫,這就睡著了。衣服還沒有脫,等到醒來時,又該抱怨睡得難受了。”
於是,從來都沒有照顧過孩子的趙成義把祁明誠當成小孩子來照顧了。
趙成義動作很輕地幫祁明誠擦了臉,重新洗了一遍巾帕後,他又把祁明誠的兩隻手都擦了擦。然後,趙成義小聲地對祁明誠說:“我要幫你脫衣服了啊。這邊的胳膊抬一下,好,現在翻個身……”
好容易把祁明誠的外衣脫了,趙成義扯了條薄被子,把祁明誠的肚子蓋了一下。
然後,趙成義端著水又出了臥室。他身上也有一些酒氣,因此蹲在井邊,自己也洗了個臉。
等到趙成義重新回到臥室時,祁明誠還保持著他剛剛離開時的那個動作,一動都沒動,看樣子是真的睡著了。趙成義走到床邊坐下,盯著祁明誠的臉看了好久。然後,他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歐陽千總在飯桌上說的那些話又湧上了趙成義的心頭。
祁明誠那時沒有反駁!
祁明誠沒有反駁!
趙成義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一樣,鬼使神差地竟然彎下了身。等他回過神來時,他的嘴唇正貼著祁明誠的嘴唇。正直的趙校尉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了。他維持著這個動作,不敢再加大力度,然而又捨不得結束。最後,還是祁明誠微微皺了下眉,似乎有被鬧醒的跡象,趙成義才趕緊抬起頭。
祁明誠沒有醒,他只是想要翻個身而已。他原本面朝外睡的,翻了個身就面朝裡了。
趙成義鬆了口氣,脫了衣服也上了床,就躺在祁明誠的身邊。他的眼睛盯著天花板,不知道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然後,趙成義忍不住用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那種軟軟的觸感彷彿還留在嘴唇上。
背對著趙成義的祁明誠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