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剛說了什麼?”
祁明誠只好把自己剛剛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趙成義想了想,說:“沒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他們又不知道最新的戰術!”
祁明誠放心了。
吃完飯,趙成義就該去軍營了。祁明誠也跟著阿順去了西營。走在路上,阿順又說起了隔壁院子裡的那位情況越來越嚴重的傷兵,那位傷兵的名字叫錢安。錢安是半截胳膊丟了,這情況其實還沒有阿順照顧的那幾位傷兵嚴重,畢竟阿順照顧的幾位傷兵中,有一位當初破了肚子連腸子都流出來了。
然而,阿順照顧的人都日漸轉好,錢安的情況卻是越來越糟了。
“我昨日歸家時,他們和我說,錢安撐不過今天了……”阿順忍不住把什麼都說了。他其實並不是故意把負能量都倒給祁明誠的,只是他太信任祁明誠了,就總是下意識要從祁明誠這裡得到安慰。
這也是阿順能得到一天假期的原因。上次八斤去世時,阿順整個人崩潰了。他在西營中的同伴還記得他當時不對勁的樣子,於是這次他們就把阿順遣回了家。如果不直面死亡,他估計稍微好受點。
祁明誠拍了拍阿順的肩膀,這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生死之事永遠都不會隨著人的主觀意願發生變化。在死亡面前,人總是顯得特別渺小。
“我、我沒事。說出來後,我心裡好受一點了。”阿順說。
忽然,祁明誠的腦海中閃過了一道靈光,他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什麼不對!
在祁明誠第一次跟著阿順去西營時,他問了重傷患們住的地方,一共就只有兩個院子,分別是阿順待的那個院子和阿順隔壁的院子。緊接著祁明誠所擁有的靈水就化為靈氣了。靈氣可以隨著祁明誠的心意指哪打哪。不用祁明誠親自去西營,只要他想著那兩個重傷患住的院子,靈氣就會自發過去。
所以,錢安是不應該死的。
就算錢安所住的院子才剛剛開始無菌操作,但只要有了靈氣,他就不應該死的。
靈氣並不能包治百病,但它對於外傷的治癒效果極好。這麼說吧,如果是丟了胳膊少了腿的那種傷,給再多的靈氣,胳膊和腿也沒法重新長出來,但是斷胳膊、斷腳的傷口處卻可以癒合得非常快。
這也是受到阿順照顧的那些已經被軍醫們放棄了重傷士兵還能繼續活下來的原因。他們之前也都嚴重感染了,受感染的程度不比錢安低,可是當靈氣被他們吸收了以後,他們的傷口就漸漸長好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錢安怎麼會死呢?除非此人根本就沒有接觸到靈氣。
祁明誠心臟猛然跳了起來。靈氣的贈與是有條件的,某個人身上必須有國運加持,靈氣才能為他所用。而這所謂的國運加持,說白了就是要為這個國家的繁榮穩定做出貢獻,無論這個貢獻是大還是小,總之有貢獻就可以了。其實,很多普通人都能符合這個條件,更何況是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人?
絕大多數人活得碌碌無為,但他們至少不會對社會、對國家造成危害。在祁明誠看來,只要他們努力地過好自己的日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就已經為社會、為國家的穩定做出一點點貢獻了。
錢安沒有得到靈氣,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很可能是一位奸細!景朝的國運在排斥他!
“這個錢安……他在軍中任什麼職?”祁明誠問。
阿順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很清楚,我們平時不聊這些。”可以肯定的是,錢安在軍中的地位不會很高,如果他已經混到了歐陽千總那份上,即使千總的官位也不大,但他就有自己的地方住了。
祁明誠忍不住在心裡盤算了起來。這樣一個疑似奸細的人選,他要不要告訴趙成義?
錢安在軍中的地位不高,說不定他根本接觸不到什麼重要的訊息,更何況他馬上就要死了,以後肯定也鬧不出什麼么蛾子了,因此祁明誠就算不說,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的影響;而如果祁明誠選擇把這件事情告訴趙成義,那麼他反而還要再想辦法對趙成義解釋,他到底是從何知道錢安身份可疑的。
祁明誠總不能來一句,這些都是他無端臆測出來的吧?
趙成義本身是一位軍人,如果祁明誠毫無證據去“抹黑”一位士兵,這在他看來就是一種侮辱。這種侮辱簡直是不可原諒的!哪怕趙成義或許還願意相信祁明誠,但祁明誠卻不想讓他心生疙瘩。
然而如果祁明誠想要自己偷偷調查,這條路就更行不通了。他一個普通人還想把手伸到軍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