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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他用布巾把手上的水擦乾了,然後他在趙成義的後背上輕輕拍著。他拍得很輕,但雙手移動的速度很快。

這樣不能算是抓癢,但確實有效緩解了趙成義癢意。

尤其是祁明誠手上的溫度比趙成義的體溫要低,那種帶著涼意的觸碰讓趙成義覺得更舒服了。

這個方法也是祁明誠穿越前在孤兒院中學到的。當時孤兒院裡有個小孩,患有一種遺傳面板病,這個病不會傳染,但是很難被治癒。如果長時間抓癢,面板一定會被抓破,那樣就會出現新的感染。於是院長媽媽就總是很有耐心地撫摸著那孩子的後背。撫摸不會完全消除癢意,但是能緩解一部分。

祁明誠拍了一會兒,便再次把雙手放到井水中泡一會兒。阿順在這種時候變得很有眼力勁兒,因著院子裡就有井,那一桶水就換得特別勤。因此,桶裡的水一直是涼的,祁明誠的手也一直是涼的。

自從傷口開始結痂後,趙成義已經很久沒有覺得這麼愜意過了。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忍不住要集中到了自己的後背上,他清楚地知道祁明誠的手是怎樣在他的後背上撫摸的。不,那不是撫摸,那是跳躍,就像是野地中一對雪白的兔子,也像是山林間雙生的小鹿。

趙成義在這種時候竟難得地文藝起來了。他忽然想要吟詩。

趙家的孩子都識得幾個字,趙成義的肚子裡也是有墨水的。不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一刻的趙成義搜腸刮肚竟然只想起幾句不著調的“紅綃帳裡承/歡處”、“素手雪淨,粉頸花團”等詞。他尚未恢復身份時,有陣子曾住花街後巷,雖說那時他潔身自好並未做什麼,還是聽到了不少混賬話。

趙成義只恨自己記憶力太好了!

祁明誠哪裡知道趙成義心中的糾結呢?他正抓住機會對趙成義進行政治敏銳度的教育。祁明誠對於趙成義大致還是放心的,因此就只撿原先時空中的那些君臣相處之事一件件說給趙成義聽,儘量說得客觀,讓趙成義自己分析。祁明誠一律用“某臣”、“某君”這樣的詞把歷史中的人物都模糊了。

平時的趙成義是很喜歡聽祁明誠講故事的,而且他確實把那些“故事”都記在了心裡。

然而,此時處於非常規狀態的趙成義卻聽得很辛苦。

終於,趙成義實在是憋不住了,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身體,在草蓆上蹭了兩下。

“怎麼了?可是我的手上的溫度又高了?我再去泡一會兒井水。”祁明誠說。

“嗯。”趙成義含糊地應了一聲。

趁著祁明誠走到屋子另一邊去泡井水的時候,趙成義的臀部微微抬了兩下,然後又老老實實地趴好。他硬了!祁明誠弄得他的後背越舒服,他底下就越硬。這就有些尷尬了。好在男人都清楚男人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完全是經不起撥撩的,見著對方硬了,會覺得對方變態的少,會調侃對方的多。

因此,趙成義倒是不怕祁明誠發現他此時的狀態。不過,能不要被發現,還是不要被發現了。

趙成義覺得自己能繼續忍著。他卻忽略了一點,他以為祁明誠泡井水時,會一心一意泡著,然而祁明誠明明可以一邊泡井水一邊看著趙成義啊!於是,祁明誠把趙成義的各種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當趙成義微微抬起臀部的時候,祁明誠還隱約看到了他那應該被馬賽克的資本。喲,挺有料的!

“喂,要不要我幫你把手解開,你先自己爽爽?”祁明誠好心好意地問。

趙成義聞言,立刻僵硬得像是一塊石頭,臉還埋在枕頭裡,什麼小動作都不敢有了。

“我可以迴避下。”祁明誠繼續善解人意地說。

“不、不管它了。它自己會下去了。”趙成義徹底放棄了掙扎。

祁明誠忍不住笑了起來,擦了擦手,重新走回床邊,說:“喂,你可別把自己憋壞了!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後背的傷都已經結痂了,總不至於自己還不能弄,需要我幫幫你吧?”

“那、那你先出去……”趙成義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祁明誠立刻就抬腳朝門邊走去。

“回來啊!”趙成義悲憤地說。

祁明誠回過頭,無辜地看著趙成義:“自力更生比較好啊!難道真要我幫你?”

“要你幫個球!你先把我的手解開啊!”趙成義漲紅了臉吼著說。

哦,忽略這一點了,趙成義的手還綁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