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政治生涯,順便還連累了像祁明誠這樣的千里之外的小人物。明真道人本來就自私,面上裝得好,心裡卻只有自己。他知道這件事情後變得越發偏執,只覺得祁家人都在耽誤他。
至於如何祁明誠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趙家三郎卻不知,這裡面又是另一番牽扯了。
想到趙家也有兩個讀書人,祁明誠又說:“不過,這裡頭還有迴轉的餘地,我的姐姐們被賣作奴婢,我去了科考的資格,與你們卻是不相干的。”雖然祁明誠和祁二孃都“嫁”到了趙家,祁趙二家因此就算是親戚了,但有個說法是出嫁從夫,所以他們孃家姐妹的境況不會阻礙了夫家兄弟的出路。
男人間的結契和男女間的婚姻不一樣。女人除非自立女戶,否則是沒有獨立戶籍的,一旦成親,她們的戶籍就落在了夫家。但男人間結契,卻可以進行選擇戶籍是繼續留在本家,還是入對方家裡。
如果祁明誠非要參加科考,也不是沒有辦法,他可以把自己的戶籍徹底併入趙家,那麼祁家的姑娘如何就和他不相干了。但是,穿越而來的祁明誠肯定不會一輩子守個死人,所以他不打算這麼做。
他會在這個家裡留三年,幫“丈夫”祈福。三年後,他總要出去闖一闖的。
而見祁明誠有了打算,趙老太太和趙三郎也不好再勸。畢竟,他們和祁明誠論起來還很陌生啊。
等著祁明誠和祁二孃走出了老太太的房間,祁二孃一抹眼淚,立刻就罵上了:“天底下哪裡有這樣做爹的?他恨不得把一家子的兒女都賣乾淨了才好呢!他這回走了倒也好,乾脆爛在外頭算了!”
祁二孃罵的是姐弟倆的親爹。
在這個時代,祁二孃能對著自己的親爹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她骨子裡就不是一個柔順的。
不過,祁明誠其實很欣賞祁二孃的這種性格。
祁爹確實是太渣了,若是祁二孃還願意敬重他,那才真的是沒救了。
“二姐,不能參加科考也沒事……天下的考生那般多,狀元就只有一個,可見不是人人都能有這份運道的。我天資有限,也省的繼續費那個錢了。”祁明誠寬慰祁二孃說。他這話倒也是出自真心。
沒有恢復記憶的明真道人不是一個讀書的料。祁明誠也不覺得自己就是個讀書的料了。
祁二孃聽得祁明誠這般說,卻只覺得他懂事,心裡就越發傷感。
祁明誠其實不太擅長去接受別人的善意,見祁二孃如此,他反而有些慌了,趕忙又想出了一條安慰她的話:“我的功課學得不如三弟、四弟好,平日撿他們的舊書看看,便也不算是荒廢學業了。”
趙老太太生了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的名字是按照禮義仁信排下來的,趙大郎在外頭打短工,趙二郎死了,趙三郎和趙四郎都在私塾裡唸書。趙家小妹平時就跟著祁二孃這個大嫂做針線活。
祁明誠口中的三弟、四弟指的就是趙三郎和趙四郎。
趙家不是這邊的原住戶,是十幾年前從外地遷過來的。這年頭只要不是遇到天災*日子過不下去了,沒有人願意賣田賣地,於是趙家幾乎沒有置辦起什麼田產來,只開墾了一些荒地用來種菜。
在這個時代,田地對老百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村子裡,沒有田地的人家總是會讓人看不起。
趙家平時表現得低調,吃穿都隨了大流,穿在外面的衣服上更是從來不會少了補丁的,大家就都以為他們沒有什麼家底。於是,等趙家大郎到了要說親的年紀時,儘管他勤快樸實,但這附近就是沒有人願意把自家的閨女嫁給他,都怕跟著他最後沒飯吃啊!趙大郎也是機緣巧合下才認識了祁二孃。
祁二孃進門兩年,慢慢就琢磨出來了,趙家的家底其實比大家想象中要厚。她算是撿了漏子了。
趙家沒有田地算得了什麼,趙老太太手裡攥著銀子呢,這比尋常農戶可富多了。
當然,趙家的有錢也是相當於村裡其他人來說的。如果他們真有錢,怎麼不住到鎮上去?如今趙二郎死了,沒了他的軍餉,偏偏家裡為了給他結了門親又花去不少銀子,老太太手頭估計有些緊了。
祁二孃小聲地說:“三弟、四弟那邊還不知道如何呢,只怕他們之中唯有一個能繼續唸書了。”
這話說完,祁二孃心裡那因為祁明誠不能唸書了而產生的不甘又散去了一些。
趙家都這樣了,祁家確實是沒法供祁明誠繼續唸書了。
“……罷了,是我太貪心。其實,只要一家人心齊,只要能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