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蘭在外面轉了好長一會兒的時間才回來,且回來的時候她還邀請了在路上遇到的芳貴人來她這裡坐一坐。
近來徐妙蘭極得聖寵的事滿後宮裡的人都是曉得的,所以她既然都主動開口邀請了,芳貴人也不好不來。
但其實依著徐妙蘭的秉性,她心中又如何會瞧得上芳貴人,還邀請她來自己屋子裡坐一坐?她無非是想著,多一個人見證著,待會兒葉明月便會更加的沒臉,而且這樣的事無論是她還是皇上都更加沒有辦法抵賴掉了。
於是她一路面上都滿是笑意。
及至回到了福寧宮,到了西廂房的門口,但見兩扇雕花木門關閉,有幾個小丫鬟正站在廊簷下。
徐妙蘭目光就瞟了一眼那緊閉著的兩扇門,面上的笑意一時便越發的深了。
看來一切事情都依照著她一開始的計劃在進行著。
定然是皇上過來了,青梅引著他進了臥房。香爐裡面的催、情香她特地的吩咐了青梅要加大分量的,想必皇上在裡面做不了一會兒就會覺得渾身燥熱難耐的了。恰好此時又看到床上躺了一。絲。不。掛的美人兒,還是他往日裡垂涎不止,卻不能到手的美人兒,一時還哪裡把持得住?
徐妙蘭腦中這般想著,就仿似見到了那個畫面一般。她還惡毒的想著,那催、情香的分量下的那樣的重,皇上激動之下,想來葉明月定然是會在皇上手上吃不少苦頭的。
想到這裡,她由不得的就覺得心中暢快之極,一時都想要大笑出聲了。
不過她還是竭力的忍住了自己的笑聲,反而是催促著小丫鬟開門。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臥房裡面的場景了。
自打回來之後她就沒有看到青梅,不過這當會她已經沒有閒暇去關注她了,她只是快步的走進了外間,隨後等不及丫鬟開門,自己快步上前,一把就推開了東次間的門。
迎面便是一陣甜得發膩的香氣,隨後一眼可見屋裡的架子床正在劇烈的搖晃著,有老驢似的粗啞聲音從垂下來的紫色紗帳裡傳出來,忽長忽短忽高忽低,刺耳之餘令人打心眼裡只剩下噁心。
聽得出來是皇帝的聲音,而且透過紗帳,隱約可見裡面有人影正在急劇的起起伏伏。
徐妙蘭見了,心中只快慰又惡毒的想著,哈,葉明月你也有今天。
她抬腳就要走過去撩起帳子,看一看她心中深恨的那個人現下是個什麼模樣,但後面有人拽住了她的胳膊。
她回頭一看,見是芳貴人。
芳貴人膽子較小,而且她進來之後也聽到了那老驢一樣的聲音,當即就聽出來是皇上了。
無論皇上現下在寵幸的是哪個女子,她們作為嬪妃的都萬不能在此時上去打斷他的興頭才是。所以一見徐妙蘭要過去,芳貴人連忙拽住了她的胳膊,同時示意著徐妙蘭隨她出去。
但是徐妙蘭是如此急切的想要看到自己深恨的人此刻躺在她所嫌惡的老男人身下是個什麼模樣,而且還要讓她對今日這樣的齷蹉事無處可逃,又怎麼可能這當會回身就走?所以她用力的一振手臂,甩開了芳貴人拽著她胳膊的手,隨後大踏步的就朝著床前走了過去,同時伸手就撩起了面前的紫紗帳子。
皇帝一身鬆垮垮的皮肉,眼神都有些模糊渙散了,只曉得機械的動著,連有人來撩開了床帳子都不曉得。而躺在湖藍色錦被上的女子卻是雙目緊闔著,面色蒼白,一點意識都沒有,只是任由老皇帝為所欲為。
錦被上一大灘猩紅的血跡。
徐妙蘭心中原還在暢快的想著,哦,這個葉明月這麼不經用啊,竟然被一個老男人就這樣的趕暈了,不過隨即看清相貌之後,她面上神色劇變。
這人雖然生的白皙清秀,但如何會是葉明月?分明就是青梅。
這是怎麼一回事?
徐妙蘭只失聲大叫:“青梅,如何是你?”
而其後的芳貴人聽得她這般大叫,只以為著她這是看到自己的丫鬟被皇上給寵幸了所以心中氣憤,便忙上前拼死拼活的拉著她出了屋子,一面還細聲細氣的想要安撫著她:“妹妹,這整個後宮的女子都是皇上一人的,自然是她想寵幸誰就可以寵幸誰,妹妹不用如此激動。咱們還是先出去,等稍後皇帝完事了咱們再......”
一語未了,她又被徐妙蘭給用力的甩開了手。
芳貴人這下子也就有點不大高興了。
自己三番兩次的好意提點她,沒見她有一點領情的地方就算了,還兩次這樣大力的甩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