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無關了。”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待會兒就遣人去跟二房說,讓他們現下就搬離出武安伯府,往後再不可說是從我們武安伯府的人。”
葉賢錦面上卻有為難之色:“只是父親那裡,娘,只怕他是不依的。二弟畢竟也是他的孩子啊。”
蔣氏聽了便用力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什麼他的孩子?他若是不依,等明兒那個雜種的事出來了,讓他給他陪葬去。”
但到底還是吩咐了個丫鬟,讓她去請了老太爺過來:“就說有要緊的事,讓他立時就過來。”
葉紹松輕易不到後院裡來。
蔣氏做姑娘的時候孃家顯赫,所以養成了個說一不二的性子,稍微有事不順她的意了,便跟個潑婦似的同他鬧。偏偏葉紹松喜歡的又是溫柔如水的美人,所以對著蔣氏也多少有些不耐煩。不過現下聽得丫鬟說是老太太有要緊的事,所以他想了想,還是過來了。
他穿了一身檀色的團壽紋的夾棉直裰,不過實在是太瘦了,都撐不起這件直裰來,空蕩蕩的,猛然一看,倒要以為是幾根組合起來的樹枝在穿著衣服。
當下葉紹松在羅漢床的一側坐了,先手握成拳頭抵在口邊咳嗽了幾聲,隨後就問著蔣氏:“你巴巴兒的叫了我過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同我說?”
蔣氏不耐煩同他說話。
年輕的時候她就嫌棄他沒本事,又是個做事極其慢的人,推三下都未必會曉得動一下。後來又在秦樓楚館裡染上了那樣一身不好的病,雖然說是治好了,但身子骨也虛了,拖了這麼些年,每日裡都要用人參養著,實在是個累贅。
於是蔣氏便對葉賢錦說道:“你來說。”
葉紹松進屋來的時候,葉賢錦便趕忙的從椅子中站了起來。現下聽得蔣氏的話,他便雙手垂在身側,將葉賢嘉的事細細的說了。中間自然免不了添油加醋,將葉賢嘉說的好似罪名確鑿,立時就要定罪一般。
葉紹松聽了,自然也嚇了一大跳。
這些年他雖然荒唐,但到底也是風平浪靜的過了這麼多年,猛然的竟然聽到了自己的兒子被錦衣衛給抓到了詔獄裡的事。
當下他便急的猛咳了幾聲,只咳的一張臉都漲的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梗了出來。
蔣氏面上頗有些嫌棄的轉過了頭去不看他。
葉賢錦則是吩咐著一旁的丫鬟,趕緊的去給老太爺捶捶背,伺候他喝口水。
他也不樂意上前服侍葉紹松。那種病雖然說是治好了,但誰曉得到底是怎麼樣兒呢?自然是能少接觸就少接觸。
而葉紹松這般撕心裂肺的咳了一陣子之後,漸漸的平息了下來,又喝了幾口水,總算是好了。不過呼吸的時候嗓子眼裡依然是如同拉破風箱一樣的呼呼啦啦的聲音。
蔣氏悄悄的身子往旁邊挪了一些。
雖然她現下跟葉賢嘉是分別坐在炕桌兩側的,但還是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而葉紹松此時喘息了幾下之後,定了定神,就望向葉賢錦,皺眉說道:“你二弟出了這樣的事,你倒怎麼有閒心坐在這裡?你好歹也在錦衣衛裡面當差,怎麼就不去跟你的同僚們打聲招呼,讓你二弟少吃些苦頭?再想了法子,將你二弟從這事裡面摘出來才是。”
蔣氏聽了就不樂意了。
“這是皇上親口說要嚴查重辦的案子,難不成你要讓他和皇上對著幹不成?若是這事被人捅到皇上哪去了,你讓老大怎麼辦?都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就這樣的偏心吧?”
葉紹松就嘆氣。
他其實也曉得,葉賢錦也不過是個六品的百戶罷了,這樣皇上親口下令說要嚴辦的大案子,葉賢錦能怎麼樣呢?在錦衣衛裡只怕他都是說不上話的。不過葉賢嘉怎麼說也是他的兒子,而且自小也爭氣,葉紹松也捨不得他受苦。
蔣氏這時又同他說起了要將葉賢嘉除族的事。
“我想了想,也就唯有如此,方才能保住我們武安伯府了。叫了你過來,也就是想告知你這事。”
她說的是告知,而不是商量,言下之意就是說這事已經是沒得商量了。
但葉賢嘉畢竟是葉紹松的兒子,而且說起來還是他所有兒子中最爭氣的一個,猛然的聽到蔣氏說要和葉賢嘉斷絕關係,將二房全都攆出了武安伯府,他如何會同意?當下他便伸手猛的拍了一下手邊的炕桌,直擊的炕桌上放著的蓋碗等物原地跳起又落下,哐噹噹的一片作響。
“不行,我不同意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