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就瞭然。
沈鈺同自己的這門親事說起來是他自己做主的,直接去求了太后,英國公以及沈琳應該都是不知情的。而沈琳身為英國公嫡長女,又是永寧侯世子夫人,如何會瞧得上自己?只怕她心中對這門親事極是不樂意,不過迫於是太后她老人家親自保的媒,無奈也只得接受了。可言語行動之間依然會將對自己的鄙視顯出來。
想通了這一層之後,葉明月反倒坦然了。
要沈琳喜歡她做什麼呢?且不說沈琳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了,管不到英國公府的事,而她自己也只要沈鈺喜歡自己也就夠了,其他的人,愛喜歡不喜歡自己。
反正對她好的,她勢必會對對方好。對自己不好的,不表現出來也還罷了,她只當不知道。可若是對方故意給她找茬使絆子了,一句話,她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於是當下她也不再理會沈琳,只是同著薛氏和陳佩蘭一塊兒招呼著其他的客人。
因著陳佩蘭現下身懷有孕,且尚且只有一個多月,最是不穩的時候,薛氏尤為的擔心她。雖然是今兒這樣的場合陳佩蘭必須得出席,但薛氏行動之間還是十分的顧著她,不時的就要問一聲她累不累?又嗔著丫鬟沒有扶著陳佩蘭,累到了少夫人可怎麼好。”
就有夫人笑道:“葉夫人這可真真是個疼媳婦兒的。”
薛氏就笑道:“我這媳婦兒可是咱們家的福星。自打她一嫁進來,我們老爺升任了吏部右侍郎,兒子也升任了都察院經歷,女兒也得太后青眼,親自保媒同英國公府結了親家,現下我這兒媳婦又懷了身孕了,我這個做婆婆的,怎麼不要多疼著她一些兒?”
她這一說完,立時便是各位夫人此起彼伏的賀喜聲。陳佩蘭則是在各人的賀喜聲中,端莊大方的對著各人道謝。
但就是這樣祥和的氛圍裡,忽然就聽得譁啷啷一聲脆響,眾人循聲望了過去時,便見著旁邊的席面有人打翻了手裡的瓷碗。
有認得的夫人,便語帶奚落的笑道:“喲,這不是景川侯家的三太太麼?怎麼這樣不小心打翻了碗?”
景川侯家的三太太,穿了淡綠色纏枝花紋的對襟褙子,淺藍色的百褶裙,生的纖弱柔美。卻正是蘇瑩。
陳佩蘭自從新婚之夜被葉明齊那般冷落了,隨後便遣了心腹丫鬟細細的密訪了葉明齊以往的事,結果就教她曉得了蘇瑩。
她知道蘇瑩嫁給了景川侯的三兒子,現下一聽眾人這樣說,立時便曉得眼前的這位柔弱美人正是蘇瑩了。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蘇瑩一番,隨後便上前來,關切的問著她有沒有受傷?一面又吩咐著杏雨快去拿一副新碗筷來給三太太。
與她這樣的大方得體相比,蘇瑩顯得很是有些侷促不安,也很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抬眼望著陳佩蘭。
她穿了領口袖口繡鳶尾花的蜜合色縷金花紋褙子,杏黃色的棉綾裙,眉眼含笑的站在那裡,教人見了,不由的就會心生親近之意。
目光又望向了她的肚腹那裡。
她竟然,竟然有了身孕了。是葉明齊的孩子.......
蘇瑩一剎那就有些想哭,眼圈兒早就是紅了,又怕人瞧見,忙垂下了頭去。
景川侯夫人原就有些不喜自己的這個兒媳婦,嫌她登不上臺面,遇到什麼事了就手足無措,壓根就不曉得怎麼辦,只會哭。若說了她兩句,眼淚水便會滾得越發的多,叫旁人瞧見了,還只要以為她是怎麼折磨自己的這個兒媳婦的呢。
現下她見陳佩蘭這樣落落大方的同蘇瑩說著話,而蘇瑩非但是一句話都沒有回覆,反倒是紅了眼圈垂下了頭去,由不得的就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媳婦給自己丟了很大的臉面。
於是她趕忙的就對陳佩蘭和薛氏笑道:“我這兒媳婦毛手毛腳的,您可別見笑。”
薛氏瞥了一眼蘇瑩,隨即就別過了頭去,沒有說話。
當日葉明齊聽說蘇瑩同景川侯的第三子定了親事,衝到蘇府之後的事情她後來自然也是曉得了。
她自己這樣在意的兒子,卻是跪在那裡痛哭,隨後又被蘇瑩那樣冷冷落落,刀子似的言語給戳的好些時候都沒振作起來,她心中如何還對蘇瑩喜歡的起來?
而陳佩蘭此時卻是對著景川侯夫人笑道:“夫人此話嚴重了,原是這碗滑的很,容易握不穩,失手打了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如何能說是三太太的不是呢?夫人這可真是怪我們的意思了。”
一面說著,一面又讓杏雨拿了一碗茶過來,雙手高舉在手中,對著景川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