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一下答道:“張晨曦。”,語調怪怪的,大概是按英語發音來的,“張”的音沒變,仍是一聲,“晨”沒讀二聲,而是一聲,“曦”字讀成四聲,聽起來便和“張抻細”一個音。
托馬斯接著說:“Nice to meet you。”張晨曦答:“Nice to meet you too。”和中學錄音磁帶中一樣標準。
“我,不是希特勒,是托馬斯。”德國人做作的翹著舌頭說出這句話,微笑的看著張晨曦和坐著的每個學生,這次他沒有吝嗇嘴角的肌肉,而是大方的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中國人彷彿鬆了口氣似的,以淳樸而又高低長短不平的笑聲來回應。
從此,張晨曦也成了班裡的名人。
他長得濃眉大眼厚嘴唇,面板黝黑,一米七八左右,我要挺直身體才能達到“看起來和他一樣高”的效果。張晨曦人很樸實,沒有壞心眼兒,總是說實話。他在任何時候都必須要回家上廁所,我把這歸結為沒有公共安全感的體現,有人說他沒有小*,我不同意這種說法,因為他的褲襠和我的一樣,總是鼓起一塊。喜歡打籃球,對電腦一竅不通。班裡漂亮女孩子都喜歡他這種看起來傻乎乎又身體強壯的男孩子,天生的魅力,沒辦法。 電子書 分享網站
9、kina。cc和美國豬頭安德魯(上)
等簽證的日子屬實是種煎熬,和監獄裡的犯人盼釋放差不多,也和學校裡的學生盼畢業相似。恨不能把這段等籤的生命退還給老天,告訴他:“這些天的生命大爺我不要了!愛給誰給誰吧!”在這段時間裡,“抓狂”是最恰當的動詞兼形容詞。
幸虧有飛世的英語課,可以有機會結識眾多有同樣志向的人,雖然有些志同(同為出國)道不合(有去歐洲各國,也有去美洲和澳洲的人),總體上見到這些人時心中也會有些許的慰藉,看到別人也在熬著,心裡的負擔似乎減輕一些。
張鶴告訴我有個愛爾蘭留學生都去的網站,叫,她建議我上去逛逛,裡面有很多在愛爾蘭留學生髮的帖子,對我會有幫助。
回家在電腦上開啟的網頁,“kina”一詞源於北歐語系,為“中國人”之意。這是個北歐留學生網站,愛爾蘭留學短時間內變得炙手可熱所以家丁興旺,是那些丹麥、瑞典、荷蘭同為小國家的國家所不能比的。在愛爾蘭分站頁面上你來我往的發帖,一派枝繁葉茂的景象,我心裡更覺得溫暖許多。無比珍惜的開啟每一個帖子,連通告都不放過,裡面有賣上下鋪雙人床的,賣腳踏車的,求合租的,幾個找女朋友的(沒見找男朋友的),托執行李的重量要求,過海關多帶東西的葵花寶典,赴愛爾蘭預備留學生聚會,簽證下來求旅伴的,還有罵人的,丟狗找貓的,林林總總非常全面。
我覺得這網站很有意思,好像一下身臨其境的深入到留學生活似的。
但當我真正飛到愛爾蘭時,才知道這留學生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這些帖子裡受眾人追捧的有幾個,也是我關注的物件——打工。仔細翻看,不免心生疑竇,六個帖子中的三個是關於賣工作的。工作也能賣嗎?裡面文字不多,又逐字逐句唸了一遍。的確,他們在賣工作!兩個清潔工,一個KP,我不知道KP是什麼,裡面具體價格也沒寫, 只在末尾留下愛爾蘭的0開頭十位數手機號碼,同樣的數字排列,應該是同一個人。去愛爾蘭的同學打過兩次電話給我,他們從來沒有提過賣工作的事,我也沒聽任何人講過。
很多人跟帖時回覆“是騙子吧?”、“騙人的吧?”,我也這樣覺得,既然很多人替我把要說的話重複那麼多遍,我就不必再發言了。出門在外,騙子是一定要小心的。
另外那三個和打工有關的帖子都是還在國內的預備留學生髮的,轉述了他們留學生朋友的話,建議大家多學學調酒、烹飪、修鞋、做蛋糕等技術,以備打工之需。
調酒和烹飪這兩樣經常和飛世英語班的同學討論,聽說能比刷盤子賺得多,但修鞋和做蛋糕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打工怎麼也不至於打到街上擺攤吧?做蛋糕那種複雜的技術能學得來嗎?在我感覺修鞋和麵包店裡的糕點師傅都是外地鄉下人做的,打工做調酒師或者掌勺做廚子已經是破例降格。這三個帖子太誇張,預備留學生的話果真不可信,遠得沒邊兒。
飛世的英語課依然在繼續,新生見到幾個,熟悉的老生一個不見少,總數還是二十多號,缺的是誰呢?從小到大的班級裡總是有那麼幾個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的影子同學,畢業第二天甚至都記不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