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千里送鴻毛,我借小花送你。”她頓了一下,“看來你在女學學的主持中饋課都白上了。”
主持中饋,是教姑娘們要禮上往來,別人送了你什麼,下次你只能回同等或更珍貴的,不能太輕,否則就失禮,更是得罪了人。
“過往幾年,我是懶得與你計較,到了今日,蕭依,雖然你也算忠良之後,你行事很讓人失望。”
蕭依拉長了臉蛋,這是羞辱她。
她滿懷信心,小意殷勤,賠著不是,蘇氏居然這般羞辱。
蘇氏對蘇嬤嬤道:“若她還不肯離開,就讓婆子送她走,告訴門婆子,從即刻起,姑蘇蕭依不得再入我洛家大門。”她憤然轉身。
身後,蕭依狂呼大喊:“為什麼?做錯事的是我娘、我弟弟,你為什麼連我也不待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蘇氏與蘇嬤嬤交換了眼神。
女客院裡,洛家的太太、奶奶們聽到蕭依的爭執聲,出來張望。
蘇嬤嬤道:“蕭姑奶奶,原不想把話說得太直白,既然你問了,老奴就告訴你。人與人交往是相互的,你去年送了只壽桃,只需一斤麵粉就能做成,卻從洛家換回了那麼多好東西。
主持中饋,這是一項學問,更是婦人當學的禮儀禮節。你連最起碼的禮節都不懂,已經是對主人家的冒犯,換成其他人,早已因你的失禮,將你打出門去。
你送薄禮是人意重,太太贈你一朵小花,你卻受不得。蕭姑奶奶,洛家不欠你,也不會一再地忍受你的失禮無禮,不要把別人的容忍當成好欺,更不要將他人的寬容當成傻子。
就你這種不曉人情事故,一味小家子氣,怎配得洛家往來皆名士,相交皆清貴的門第,要老奴說,像你這種就是小人行徑,我們洛家是最不屑與小人為伍的。”
說到激奮處,蘇嬤嬤對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一打手式,兩人架住蕭依就往外走。
洛家族裡的太太奶奶們早已經罵了起來:“不要臉的東西,沒臉沒皮地想打秋風,破落門第!這種掃把星誰沾上誰倒黴。”
“還說上過幾年女學,全讀狗肚子裡。”
更有一位太太對女兒現身說教,“聽到沒有,主持中饋是項學問,更是女子當修的禮儀禮節,你要是跟她學,將來出閣了,別給老孃回孃家,老孃辛苦供你上女學,可不是讓你做失禮之人。我們洛家乃至書香門第,往來皆名士,交往盡清貴……”
蕭依臉面全失,被兩個婆子直接送到大門外,身後跟著她回孃家帶來的婆子丫頭,也一併被洛家請出了府門。
柳強奔了過來,抓住蕭依的衣襟就是一記耳光,“賤\婦,你到底在洛府做錯了什麼事,惹得人把你趕出來?”末了,柳強還踹了一腳也示發洩。
她能給家裡拿回東西,柳強就說她賢惠,而今,拿不回去了,便說她是無用之人。
蕭依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
當年,她要訂親,柳氏執意要將她許給大舅家的二表兄。
蘇氏阻攔過,說柳家大房的四位爺,在讀書上頭無甚天賦,為人處事上也不及旁人,著實是柳家大房與柳氏生母早逝,被後來的繼母給養廢了。反是柳家二房,這位老爺如今是閩省一位同知,高中進士,二房的公子姑娘也比大房的要出息得多。
蘇氏想著:那是柳氏的女兒,勸人的話說過就了,沒必要為此事鬧不快。
柳氏一心想著親上加親,堅持要把蕭依許給孃家侄兒,還說蕭依的嫁妝不豐,許到別人家許會被瞧不起,若嫁回孃家侄兒,婆母是舅母,翁爹是嫡親舅舅,定會護蕭依幾分。
柳強破口大罵,“我爹還指望洛家提攜,你把這門親戚開罪得乾乾淨淨的,你是不是想禍害柳家?”
蕭依自不承認自己失禮之事,哭道:“你怪我作甚?我還不是被親孃、弟弟給連累的,是他們把人得罪狠了,我這不是向大太太求好,讓她幫你在衙門謀個差事。”
柳強的怒色立時軟下,笑道:“洛家正在氣頭上,我剛才打罵你就是做做樣子,好表妹,你莫怪我……”
蕭依心下苦笑,這就是親孃給她挑的夫婿,待字閨中時,她也有骨氣的姑娘,這才幾年,就為了生活,硬是將骨氣給熬沒了。
柳強道:“聽說洛三娘回來了,瞧見沒,而今長多高了?”
蕭依莫名緊張,他這是打什麼主意,洛三娘出門,這身邊跟著會武功的丫頭,還有機靈的婆子。
柳強微微一笑,“我今兒在男賓席,洛家這回可光耀門楣了,洛子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