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待情敵的態度很是強硬,手段毒辣得幾乎不盡人情。
“那日辦理婚書的是官媒署小吏的兒子,他熱情得很,說我高中狀元時好不威風,與我聊了一會兒,還照著把名字抄錄卷宗,我送了他兩包喜糖,一對鴛鴦錁子,他就辦好了婚書。”沐子軒頗有些得意地道,“有此婚書,不是我奪皇后,而是帝奪臣妻,他就算殺我也失道理。”
能算計皇帝,沐子軒的膽子不可謂不小。
“你呀……”洛儷嬌斥一聲。
“為娶你,花些心機又如何,我還是太慢了些,如果再早些,怎會有後來的波折。”
“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她一轉身,主動吻上沐子軒的唇,深情的、熾烈地,似要將他吞之入腹。
前世她錯看了池憲。
今生,她必不會再錯看沐子軒。
他為她踏入仕途,他為她來到皇城……
他原是雲淡風輕的世外之人,卻願為她沉入紅塵。
犧牲與被犧牲,付出與被付出,無論是誰,都會選擇前者,前者是愛,後者是被迫無奈。
大紅的洞/房中,洛儷只看得到他如白瓷般的容顏,凝滿了專注和憐惜,更有她尋覓已久的感情。一種如飛蛾撲火般傾盡生命燃燒的決絕,無怨無悔,至死不渝。
牐犓將手從他的掌中移開,溫柔地抱住他緊實的腰,悄無聲息地解著他的衣帶,用柔軟的唇,從他的唇和下頷緩緩向下遊移,觸撫著他突出的鎖骨,溫柔地挑逗著他的情慾。
細膩如絲滑般的纖手輕撫,令他的心跳加速,也讓他難以自抑的呼吸急促。
牐犮遄有的身體發緊,僵硬得不能自己,想要推拒又有萬般的不捨,忍不住輕吟一聲,別過臉去顫聲,用近乎哀求的語調:“傾城,別……別這樣……我們只要結為夫妻就好。”
他不能因為一晌貪歡,而害她丟命。
即便她現在不曾侍寢皇帝,可不久之後,也許皇帝某日心血來潮,定然會要她侍寢,一旦發現她非完璧之人,定然就是一場生死大劫。
“我們夫妻,不需要有……夫妻之實,我怕……怕給你惹來大禍。”
他知她一直不讓皇帝碰觸。
大婚夜,皇帝去的是楊淑妃的宮裡,之後她一反常態,為他安排侍寢嬪妃。
不,他不願意看她受苦。
他猜到了這種可能,是萬不會陷她於危險之中。
牐犅遒澄氯嶸釙櫚卦謁耳邊輕吐一句:“我要你。”
娶她,是他的執念與夢想。
嫁他,也是她最想做的事。
情緣來時,躲無可躲,便一起沉淪,一起跳下去,哪怕飛蛾撲火,她也願意。
她緊緊擁住近乎與自己擦肩而過男子,若真錯失,她定會抱憾終身。洛儷用發誓般清晰地吐字:“你唯我一人,今生我承認的夫唯你一人。我不管你怎麼想,娶我,是你的決定,到了現下,我們就必須做有名有實的夫妻。”
牐犮遄有的眸子在黑暗中明亮得不正常,如有烈火熊熊跳躍,如有波瀾拍打翻湧,忽然一個浪頭湧過,烈火頓時如荼蘼鋪展氾濫,灼燒得兩個年輕的身體幾乎要飄起,又似要沉陷。
牐犚黃鴣料蒞桑
就讓她與他一道承受相愛的滋味,承受這種夫妻天倫。
人生如此漫長,總得有記憶溫暖回憶,也得有希望點亮前路。
犆揮洩裡那樣華美的錦帳,亦沒有最奢華的龍鳳燭,這裡只是尋常百姓人家一般簡單的洞/房,釋放著青春的熱情,跳躍著情感深處的火焰,縱容著晚來一步的愛戀,揮灑著來日無多的痴迷。
他將要出征遠去北疆,即便他恨透的皇帝,卻不得不為天下,為黎民百姓獻上自己滾燙的赤誠之心。
牐犇蓋祝你的女兒今晚成親了,尋到了可以相依的男子。
於女子,心歸處就是家。
有他在,我的家就在。
牐犠萑徽餳遙許不會讓我永遠安定,可我曾經擁有,亦曾真心付出。
牐犌吧有悔,今生無憾,天地之間,我無愧於任何人,唯愧對自己,就讓此夜瘋狂不休,就讓此夜就此沉陷。
洛儷覺得自己正行走在懸崖邊緣,崖上繁花如錦,春色無邊;崖下萬丈深淵,深不見底。行錯一步,便是滅頂之災,勢必粉身碎骨。
即便是如此,也不容她抗拒,不容她放過這難得的洞/房花燭夜。她幾乎是將自己前世所曉的一切都使了出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