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抵毀洛儷名聲的人抓出來揍死,氣得咬牙切齒,他的表妹多可愛,長得可人,嬌嬌弱弱,一看就是純良的小白兔,惡人太壞了。
洛徵不知洛儷的用意,“三妹妹,如果割那人舌頭還不夠,還可以剜眼睛,要不割耳朵,怎麼解恨怎麼來。”
她就像置身事外,靜靜地看著著急的、安慰著她,又或是說要替她報仇的哥哥們,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
今生,她有這麼多愛她、疼她的親人,再見他們,如何有幸。
傷她,她可以忍;但算計洛家,這不行。
因為這是她的家,這裡有她看重的家人。
洛儷給三個公子添了茶,將一隻只精緻的紫砂茶盞遞上,“幾位哥哥莫急,我今日請你們來,就是與你們商量的。這件事已經查清楚了,背後的主使者是前些日子被趕往庵堂的李琴兒,她在庵堂裡不安份,拜了徽商老太太為乾孃,而這打油詩,便是那徽商家的幕僚給寫的,也是那徽商將打油詩帶到了各地。”
洛徵愕然。
洛修道:“你都查清楚了?”
“哪是我查的,是祖母遣人查出來的。”洛儷吐了口氣,“這件事,看似衝著我來的,實則是衝著我們洛家,我以為,對方是在試探我們洛家,如果我們置之不理,往後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李琴兒胡言亂語,顛倒黑白,不可輕饒。”
她看了一下週圍。
梁媽媽道:“姑娘,其他人都遣走了。”
洛儷繼續道:“李琴兒瘋得厲害,不如就讓她真正的瘋了吧。若非是為了四妹妹,我定會下令杖責一頓再賤賣他鄉,看在她是四妹妹的親孃份上,我就留她一條命。”
洛徵呢喃道:“三妹妹的意思……是給李琴兒灌瘋藥?”
“瘋藥的事,勞二哥去備,屆時把瘋藥給我就好。”
鐵建章道:“你一個姑娘家,辦這種事……不如交給我們幾個哥哥。”
嬌嬌柔柔的,讓他們出手就行,何必要親自動手。
洛修連連點頭:“五表哥說得是,我們去辦就成了,妹妹就只等結果。”
“後頭還有個徽商金老太太,居然敢幫忘恩負義的惡人,我豈能饒得了他。”
鐵建章歪著腦袋,“這還不容易,我們鐵家雖是江湖中人,但也做碼頭、船運、押鏢、布莊、酒樓、當鋪這類的生意,只要弄清徽商金家的情況,我保管金家在半年之內變得一無所有。”
金家無論做什麼生意,總是要運貨的。
鐵家可是掌控著從秦豫之地到江南、南方這一帶的貨運,可謂掌控了大半個大趙的貨運線,就算其他地方沒有,那也有江湖朋友的。
洛儷含笑點頭,是讚賞,“五表哥高才,一語就道破我的想法。早前,我不忍對李琴兒恨,她卻妄想對付我洛家,我們不給敵人一點厲害,還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五表哥只需找五舅母瞭解情況,再步步對付徽商金家。”
鐵建章揚了揚下頜,他和表妹想到一處了,咧嘴笑著。
洛修道:“二哥和五表哥都有事做,我做什麼?”
“三哥想個法子,把李琴兒從庵堂帶回來,她不是要瘋麼,這次就讓她瘋個徹底。”
確定了大方向,兄妹幾個人在涼亭裡又商議了一下細切,待茶點之後,各自散去。
*
洛徵次日去尋了同窗好友沐子軒。
沐子軒精通醫術。
他將手一揚,將沐子軒拉到僻靜處,“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
“給我配一份吃了之後,能讓人瘋癲的藥。”
沐子軒面容一驚,“你想做什麼?”
“你是我朋友,我也不瞞你,近來你有沒有聽到‘洛家惡女’的傳言。”
“不過是混說之事,書院裡的先生、學子沒一個相信。”
沐子軒那日可是親眼的,他初見洛儷,不是驚異於對方的容貌,而是吃驚於洛儷容貌與他的一個親人太過相似。
“你當流言只在順天府?現在傳遍整個江南,順天府自是沒人信,可其他地方相信的人不少。我們家已查出,壞我妹妹名聲是洛家的賤婢李琴兒,照著規矩,杖斃了事也沒人說,可她是四妹妹的生母,又不能要了她的命,她既然愛瘋言瘋語,索性就讓她成為真瘋子。”
人言猛於府,順天府沒人信洛三娘是“惡女”,可其他地方的人就未必不會信,世人會想:空穴無風,無風不起浪,既然有這樣的話,定有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