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參從最後一個村民的身體裡拔出刀,那個村民睖睜雙目,不可置信,又及不甘願,“為……什麼……”
他還沒斷氣,風參就替他抹上眼睛,“知道得太多,終歸不是好事,閉了吧。”幾條生命在他手裡轉瞬即逝,他沒有絲毫的罪惡感,語氣平靜無波。
背後,風音的手裡舉著早準備好的手機,錄下了這一幕的影片。
喬絲蘿嚇得捂著嘴大氣不敢出,緊張的在看著風音,她擔心幾分鐘的教學風音根本沒學會,生怕他沒按下錄影片的鍵。雖然她三番五次的叮囑了,可又好怕他是碰到了別的地方,頁面切換出去,切不回來。
那這場戲就白演了。
直到風音朝她比了個她教的OK的手勢,她長長鬆了口氣。親眼看到殺人的場面,她還是很不能適應,人有點懵了,沒意識的就喊了一聲。
“可以了,都出來吧。”
這一聲,讓風參猛的反應過來。雖然他沒徹底明白怎麼回事,可也知道自己被算計了。眼光瞬間兇狠,“小丫頭使的什麼詐,讓老夫掉以輕心。”他說著,腳下步法快速的上前,根本不像個過半百的人的反應。
一手探向喬絲蘿,一手刀尖疾刺,想要先發制人。
風音急聲提醒,“小心!”
喬絲蘿反應慢著半拍,風參人就到了她面前,刀子舉了起來。
湖面,蘇眠同時一時間從水裡鑽出,手裡拿著一串果子,她眼見喬絲蘿要危險。立刻摘手丟擲去顆,朝風參拿刀的手打去。
這一瞬間,飛出水的還有兩條看上去粗大笨重卻又異常靈活的玄蛇。如離弦之箭,電光火石間。追著手臂果子而去快些那條,張著血盆大口,連著果子和手臂一口咬下“咔擦”一聲。
風參一聲慘叫。
“砰“砰”!
緊跟的兩聲槍響。
洞中亮起一束燈,是風音把手機燈開啟了。
風參身上兩處鮮血如注,一顆子彈打在後膝蓋窩,一顆穿進他另一邊的肩胛骨。持續的慘叫,要他直接跪地。
蘇斂從暗處走出來,身後,跟出鼻青臉腫的薛剛。蘇眠一顆心落回了柔軟。
老A惡狗撲食的把喬絲蘿從風參手裡拽出來了。(老A心累臉,臥槽,惡狗撲食,不能用好點的形容詞。小喬攤手,老寶貝兒,咱不能更貼切了。)他摟了摟在懷裡瑟瑟發抖的人,心裡想的是,嘿,嚇死爸了。
當這段影片播放在每個奉月村民的眼前時,所有人都沉默了。事實給了他們如此響亮的耳光。
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人心又怎麼可以看得明白。風參的貪婪和慾望,終於脹破了他虛偽美好的皮囊。
被欺騙的村民,憤怒的高呼,要將風參處死在風迷崖。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從風參口中,一行人最終知道,十五年前族長帶著部分村民離族的背後,其實是完成了奉月腐朽不堪的歷史。
權利,在這片小小的土地,照樣滋養了那些深重的黑暗。自古,慾望便是溝壑難填,當慾望得到一定滿足,某些人心就渴望更高的權利來推翻凌駕更上的權利,變成他們最終深化的慾望。
族長,姑姑之外,最有權利的當屬長老堂。一代一代的制度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生出了不安分。一成不變的制度,讓他們不甘屈就。能當得上長老的人,都不是些閒人,他們有學識,更有自己的主見。儼然,他們比村民要“進化”得好得多。
他們並不那麼唯神,相反他們利用著神靈。奉月的迂腐就像歷史長河裡的淤泥,急於有所改變的他們,走著捷徑。他們聯手將奉月的族長姑姑架空。
那時的族長亦是有遠見之人,長老堂的陰奉陽違他不是不清楚,卻很無力,奉月已經腐朽不堪,縱他有大能力,想要起死回生,也非三兩年之力。潛移默化是個漫長的過程,就像那些淤泥,也是經過長年累月慢慢的沉澱才有。
大廈將傾,本就已經腐朽,偏還有人在用力推。
這朽城,終有一日將亡。
當初的族長感其命運,做出了有大意義的決定,他決定“遷都”。去一塊新的地方,接觸新的文明,發展一個嶄新的奉月。這個決議卻只有少數人願意。
大多人望而卻步,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告訴他們,就在這裡,神靈會保佑我們。
族長便帶上那小部分離開了奉月。在某種意義上,終結了這片土地上,歷經了兩百年風雨的奉月。
“兩百年了,奉月如一代王朝般在這片異地上崛起,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