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喬絲蘿。
玄蛇緩慢低下腦袋,送她在那兩副掛在石壁上的浩瀚星辰畫前下來。她伸手餵了玄蛇一顆果子,玄蛇擺擺腦袋回到了水下。
玄蛇這個乖,狠狠的震驚了跟著進來的村民。
再看喬絲蘿的眼神都帶著幾分異樣,她一身溼透了,緩步而前,帶著她小小年紀卻不輸陣的囂張氣勢。腳步輕慢,宛如從星月空步下,沒有任何雕琢的臉蛋似銀月盤光潔,螓首蛾眉,細長尾翹的雙眼不大卻神氣著盡是風采。
風參是塊老薑,見之,眉眼間的神色稍微動了動,不改一臉慈祥。
高束的馬尾溼噠噠的在滴水,喬絲蘿動手擰著,邊懶洋洋道:“勸老伯一句,最好別動風音,殺了風音,你們今天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這裡。”
“這話不當你一個小女娃來說。”風參根本不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他重重咳了一聲,示意那幾個愣怔的村民動手。看顧四周,沉聲,“姑娘何不出來現面?”
“她不在,你用殺了風音逼她出來也沒用,更何況,我不會讓你殺了風音。”喬絲蘿到湖邊拍了拍水面,“出來。”
喬絲蘿蛇寶寶“咻”的應聲而出來,游出在湖面上。
喬絲蘿賞給它一顆果子,“不是你,叫你爹媽出來。”
蛇寶寶叼著果子,嘴裡鼓囊囊的游回去,下一秒,兩條大玄蛇破水而出,張著血盆大口,蛇信聲嘶嘶。
幾個村民再次呆若木雞。
喬絲蘿調皮攤手,“你覺得我現在一聲令下,是玄蛇吃掉你們快,還是你們殺了風音快?”
幾個村民有些怵的定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看風參,誰也不敢妄自上前。
風參擺擺手,示意幾個村民退下。
喬絲蘿手裡丟出兩顆果子,揮手相送兩條玄蛇,“行了,表演完畢,下去吧。”
風參注意到她丟出去的果子,狠狠皺了眉頭,“磐石果?!小丫頭哪裡來的磐石果!”
磐石果,因為果殼堅如磐石得名,果肉人畜可食,生氣補精,延年益壽。是不可多得的妙藥,只在空森裡有。
喬絲蘿攤開手心裡的幾顆金黃金黃的果實,晃紅了風參的眼。“當然是我們已經開啟了空森了咯,不然你以為其他人都去哪裡了。不妨告訴你,空森的入口就在這水下。信不信,你自己跳下去看。”她指著噴射的水流。
風參沉吟片刻,掂了掂手裡的箱子,“小姑娘當老夫好糊弄?既不到紫月夜,箱子又在我手裡,你們如何開啟的空森?”
“不拿箱子故布迷陣,老伯您又怎麼會上當?以為抓了我們的人,以為這箱子多重要,帶著幾個人下來,就可以要挾小眠姐給你當姑姑了?想多了您。”
喬絲蘿的揶揄沒完,“對了,我們這邊還有個人中著蛇蠱,您想著還得求著老伯你吧,可惜啊,這地底下的蛇鱗蘭雖然被您毀掉了,可空森裡多的有啊。不僅蛇鱗蘭,還有命泉。小眠姐讓我轉告你,你抓的人少了他一根毫毛,命泉她就不給你。沒有命泉,您就做您的春秋大夢去吧。反正你們奉月人也都是些傻的,活著跟死了沒什麼區別,像老伯您這種連親生女兒都能利用完了再殺掉的人,居然沒一隻眼看明白,簡直白瞎了。”
聽到喬絲蘿說話這個猖狂,幾個村人按捺不住的破口大罵她沒教養,有娘生沒人養。
喬風音冷哼,“幾個大人如此對待一個小姑娘,這就有教養?長老不加制止的縱容,風音開始懷疑這些年長老一貫的剛正大義是怎麼來的。”
“侮辱村人,一個小姑娘小小年紀就如此惡毒,慣會血口噴人,不是沒教養是沒什麼,該罵,且罵得好!”
“以暴制暴,原來這才是長老的德行。”
一言不慎,被風音鑽了空子,風參臉面徹底掛不住。
“就知道這老頭不會承認。”喬絲蘿並沒受影響,就地坐在湖邊,一隻腳坐伸在湖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水,道:“我年紀小沒錯,血口噴人不敢,愛較真是真。要不我幫忙老伯回憶回憶,您當年是怎麼操作自己的女兒成為姑姑,來愚弄村民。愚弄不過的長老堂,您又是怎麼任由他們糟踏自己的女兒,而封了他們的口。最後,長老堂那些人都怎麼死的?千刀萬剮夠不夠贖他們的罪?誰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我常聽我爺爺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難怪老伯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不過我爺爺又說了,天道輪迴,報應不爽,老伯還請多保重。”
親情如此功利,家人如此殘忍。任何聽到的人都會為這背後的黑暗深深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