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a看著鮮血直流的地面,忍不住嘖聲,“我看你更像殺手,一聲不吭就動槍。咱是文明人行不,下回別搞這麼血腥。”一邊碎碎念,一邊又從懷裡摸出一瓶益達,還是西瓜味的。倒了片圓白色藥片塞到沙鷹嘴裡,反正不是口香糖就對了。
又是蘭蔻,又是益達,蘇斂簡直看醉了。
罷了,老a跟機器貓似的又摸出一條士力架,給蘇斂丟過去,還配廣告詞。“餓貨,來條士力架!”
蘇斂捏了捏手裡有些軟軟的一條,道:“你確定是士力架?不是灌的狗皮膏藥?”
“日啊,老子的晚飯都給你了,你還懷疑個屁啊。不吃還我!”老a跳起腳搶回來。
就在這時,地上的沙鷹腦袋動了動。
蘇斂留意到,神色一淡,“別吃了,他快醒了。我記得你會讀唇術,等會你來讀唇。”
老a愣,“沒聽說沙鷹是個啞巴啊?”
蘇斂走到沙鷹身邊站定,目色漸沉道:“他不是啞巴,是被我擊碎了喉結。”
擊碎喉結……老a嘴角抽了抽,默默的收起馬上到嘴的零食。
三兩分鐘後,沙鷹徹底轉醒,感受到雙腳劇痛的同時也看到了腳邊地面淌開的血水。他兇狠的咬起牙,死死的盯著眼前冷峻的男人。蘇斂那一身血跡斑斑,是這之前,自己的傑作,卻成為他此刻居高臨下自己的無聲嘲諷。
“你找死!”
沙鷹嘴皮子動的同時,老a同步翻譯。
“話都說不出就彆嘴硬了,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給你個痛快。”蘇斂毫不留情面的揶揄。
*裸的羞辱,令地上坐著的沙鷹,氣到發狂,眼睛怒睜駭人的光芒,恨不能站起來手撕蘇斂。他怎麼也不能接受自己大船翻在了陰溝裡,還讓眼前人廢了一雙腿。獵殺反被獵,對一個有著“人頭收割機”之稱的國際殺手來說,是一生一世的恥辱。
沙鷹再次動嘴皮子。“想給我痛快,你還不夠資格。”
蘇斂無視他的氣焰,一腳踹翻他,抬腳踩上沙鷹其中一隻受傷的腳踝,提問,“他們讓你什麼時候對我動手?”
老a聽得這一問,登時恍然大悟。好他個蘇斂,感情早知道來見的是沙鷹,不僅知道,還非常清楚沙鷹在待命而動。
他剛才聽蘇斂說到沙鷹兩次偽裝,就覺得奇怪嘛,沙鷹既然從新月商會手裡接了人頭任務,怎麼一次兩次的不直接動手,還非得上蘇斂跟前晃。原來……不是單純的殺人任務。
老a頓時好奇,沙鷹這待命而動的背後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沙鷹腦門上疼得冷汗直滴,嘴巴緊閉。
蘇斂耐心欠奉,腳下狠狠的碾下去,劇痛讓沙鷹的鐵拳狠狠砸向地面,張嘴,發出無聲的慘叫。
老a在一邊看著都疼得慌。
蘇斂冷冷威脅,“我所有的問題,限你三秒鐘之內開始回答。否則你兩個腳踝骨的碎骨會一塊一塊,從你的傷口取出。想試,你儘管忍。”他樣子平靜,聲音無波,可你無法忽略他的當真。似乎這等殘忍事對他來說家常便飯,根本不算什麼。便連多餘的表情也懶得饋贈。
沙鷹從剛才受到的腳下一碾,已經領教到他是說一不二。多年的殺手生涯讓他麻木,生死麵前的動容,懼意早已泯滅模糊。可剛才的威脅,卻成功讓他重新感受回了源自本能的害怕。
呼吸流轉,便過去了一秒,轉念又是一秒,最後一秒時,沙鷹認慫。他張嘴,“好,我說。沒有具體的時間,什麼時候等到
什麼時候動手。”
“具體。”嫌他敷衍,蘇斂腳下不松反重。
這一瞬,沙鷹只覺得有一把劍從腳踝那裡直接貫穿了到了頭頂。咬牙,萬分痛苦的動唇。
“是手機。接到電話就是訊號。”
老a從沙鷹上衣口袋裡拿到手機,檢查了,道:“臨時電話而已,沒有多大的意思。”
轉而向沙鷹,“欸,我說兄臺,你給個痛快,麻煩一口氣說完,別讓我們問一句,你說一句。講真,現在的氣氛不適合吊口味。你就從接到電話開始說吧,接下來怎麼辦?肯定不是一槍崩了他這麼簡單吧?”
看到蹲得離自己這麼近的老a,沙鷹神色狡猾的閃了閃,一副疼得想說說不出話的樣子。
“先撒腳,社會主義流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a揮手,讓蘇斂高抬貴腳。
沙鷹低頭掙扎的撐著地坐起,壓在身體裡側的手忽然飛快從身後拔出藏匿的手槍,對準老a,爆頭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