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a輕手輕腳的從消防通道樓梯往上摸,黑漆漆裡,他儘量讓自己腳下不發出任何聲響,連呼吸都半擯住,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如果有人此時忽地從黑暗裡冒出在他上方,他手裡的槍肯定快不過別人。
上到第三層時,老a變得更加謹慎。
光亮敞漏,折灑在一側黑洞洞的電梯井口,老a隱蔽在不被光線照到的那面牆邊,慢慢的蹭。
“砰”“砰”“砰”。
接連幾聲悶響,從三層裡傳出。再緊跟一聲細微沉重,含混不清的怪聲。
老a舉在手裡的手槍,在這瞬間,上膛,開啟保險。全身警戒。
他剛踏上第三層,眼前只來得及一閃,太陽穴上頂上了硬……尖……?
老a緩緩將視線移動,一秒鐘在心裡問候了蘇斂祖宗十八代。
蘇斂放下比成槍的手,道:“我要是晚下來一步,你已經被他幹掉了。”
老a悻悻收起槍,感情自己早就暗中被瞄準了。立馬又把蘇斂祖宗十八代感謝了個遍。
左手邊的門口,頭朝裡的斜倒著一個昏死過去的男人,老a過去踢了一腳道:“他就是你來見的新月商會的人?”
“不,他只是新月商會請的殺手。”蘇斂說著話,隱隱有些咬牙切齒。
老a的目光被垂在北牆邊的一條拇指粗的鐵鏈吸引。他走過去探頭朝上面看了眼,鐵鏈的另一頭在四樓的牆裡。伸手扯了扯,發現那一頭固定得不是很穩。
蘇斂剛才說他是下來,也就是說他一開始在四樓,下樓的道具多半是這鐵鏈。然後偷襲了打算原本埋伏自己的殺手。
鐵鏈上也不知道有什麼,抓了一手黏糊糊的。老a拍了拍手,回身道:“怎麼也不固定住,你丫就不怕摔下去?”
老a說著,一定睛,頓時被蘇斂渾身血跡的樣子驚愕。
剛才外面黑,他沒加註意。他猛的低頭聞向自己的手心,果然一股凝重的血腥味。再看蘇斂白色襯衣上交錯的條狀血跡,老a不敢相通道:“什麼情況?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錄音裡,蘇斂只說他去見新月商會的人了,並告訴老a他身上有追蹤器,讓他趕過去和他會和。其它並沒有詳細。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來見的是個殺手?可不管是不是,既然和新月商會有關,蘇斂必定不會毫無防備,但又怎麼會弄成眼前這樣。
相對於老a的驚愕,蘇斂自己倒顯得風輕雲淡得多,道:“懷孕之事,姜聘婷本意是要瞞。以她的本事手段,倒也小菜一碟。上到院長,下到她房間裡的兩名護士,她都打點過。兩名護士各給了十萬。報社卻用五千塊買到了這條訊息,賣訊息的那名護士跟著就失聯。顯然,有人在背後操作這件事。”
“新月商會不難猜,理由呢?”老a問道。
“目的,應該是想挑起我和姜家的矛盾,因為他們知道了我……”蘇斂說著一頓,自己的軟肋暴露,這並不是好事。
老a自是聽得明白,嘆氣,“你看吧,我就說了,早晚得壞事!”
蘇斂一記眼刀子過去,割了老a的烏鴉嘴。
老a知趣,“你說,你接著說。”
蘇斂掃過一眼地上的人繼續道:“我找私家偵探去找那名護士,然後他就出現了,假扮成私家偵探。他第一次接近我,是在我公司週年會上假扮成酒店服務生。他應該沒想到我會認出他,因為他兩次都易了容。我故意上鉤,他果真也沒花多少時間回覆了我。給了我一個地址。”
再後面的事,無須蘇斂多說,也已經能想到了。蘇斂一到地方,便被順理成章請君入甕地帶到這裡。
老a從懷裡摸出一支正兒八經的蘭蔻小黑瓶,蹲過去,把那個人的臉掰正,照臉一噴。居然是噴瓶款,汗……
霧濛濛的水汽剛一沾上去,那人臉上的面板立刻萎縮皺成了八十歲的老頭,再過片刻,皺皮龜裂,像乾涸大旱的地皮一塊塊的捲翹起。露著他原本的面板。
老a用力一吹,那些捲翹起的假皮,就跟燒過的紙灰一樣,洋洋灑灑飄飛。殺手的廬山真面目,豁然明朗。
一條從左唇角斜上鼻樑到達右眼角的刀疤,觸目驚心。
老a認得出這張臉,起身道:“沙鷹,國際殺手,僱傭兵出身。他有個外號,‘人頭收割機’,新月商會請動他,看來是不想留著你過年。”他不由有些擔憂了,“你有什麼打算,今天沙鷹不行,明天肯定還有別人。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他是殺手?”
“當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