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丁雄?咋他媽是你呀!你在那兒扯什麼蛋呢?”大塊頭手遮日光喊道。
“大師兄,小弟是奉命押車,例行公事,放行吧!”
“手令?狗屁手令!嚇唬誰呢?不看!都是你們這幫渾蛋、王八蛋,把大事兒給耽誤啦!”景牛子隨手把皮夾扔了上去。
兩人曾是黃埔軍校的校友,景牛子是第五期畢業生,丁雄是第七期畢業生。景牛子原是北伐名將,在蔣介石“四·一二”政變中,由於拒絕上峰逮捕、屠殺國民革命軍中共產黨和親共分子的密令,而在師長任上被解職查辦。在中原大戰中,加入了馮玉祥的隊伍,由於驍勇善戰、屢立奇功,被一路晉升為少將軍長。
“報告旅長!”一個士兵牽著一條軍犬走了過來,“兵車上發現一箱大煙!”
“聽見沒?丁雄!你們嫡系正牌軍也他媽的抽大煙!這準是王德生給他小老婆預備的!”
“大師兄,那是前線醫院救護傷兵的藥品!”
“屁藥品!我說丁雄,這兩年你跟著王德生沒白學呀?溜鬚拍馬你練出來了!”景牛子說罷,看了一眼吐著舌頭的軍犬,指著尾車,向牽狗計程車兵使了個眼色,“看看他們這節尾車上還有沒有大煙?”
“是!長官!”士兵用手一指羅雲漢,喊了聲,“啾!”鬆開了手裡的鏈子。
黑色的軍犬像一條惡狼似的,“嗖”地凌空撲向了羅雲漢。
羅雲漢右手從後背抄出鬼頭刀,手腕一抖,一道亮光閃出。空中立時噴出一條血箭,炸開了一朵血花,鬼頭刀又像風火輪似的旋轉回來。羅雲漢旋即右手一背、一插,回手又托住了機槍槍柄,扣住了扳機。速度之快,誰也沒看清,鬼頭刀已經完成了一去一回的動作。
軍犬連叫都沒叫一聲,便像斷了線的風箏,從半空中掉在了地上。狗頭離開了血汙的身子,滾落到一旁,地上灑滿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好!好功夫!”景牛子竟喝起彩來!
士兵們撂下了槍口,也紛紛跟著叫起好來。
“兄弟怎麼稱呼?”景牛子仰起了大塊頭。
“羅雲漢!”
“好!羅雲漢!羅兄弟!”景牛子一伸手,從帽子裡抓起了兩個李子,“不是我難為羅兄弟,你把這一車軍火在我眼皮底下運走,我的這些弟兄可都看見了。我他媽的都快彈盡糧絕啦!老馮頭還讓我出關打熱河,沒有子彈我拿什麼打呀?”景牛子頓了一下,“咋辦?光耍你那把小鐵鍬兒不行!你還得露兩手兒槍法讓弟兄們看看,這槍到你手裡有用沒用!”
“景大哥請講!”羅雲漢道。
景牛子瞟了一眼羅雲漢端著的機槍,說道:“機槍這玩意兒,誰都會打連發。兄弟!要緊的是打單發。看好了,單發打李子!走!”景牛子“嗖”地向空中丟擲了手中的兩個李子。
“噠!噠!”羅雲漢兩槍,兩個黑點一樣的李子被打得無蹤無影。
第六章 東臨碣石(4)
景牛子迅速將帽子裡的李子一個個地拋向空中。
“噠!噠!噠!”空中的李子一個個被羅雲漢單發連中。
“好,好!”士兵們背槍鼓掌,呼喊著叫起好來。
呼喊聲中,丁雄、楊欣抱著機槍,像兩隻大鳥般輕輕跳落下來。三米多高的車頂,兩人落地時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士兵們又一陣喝彩。
“行啦!別他媽的都跟著捧臭腳!”景牛子向士兵們一揮手,士兵們立即鴉雀無聲。景牛子戴上帽子走了過來,一拍丁雄的肩膀,“小師弟,聽說你在王德生師部混上少校營長啦!行啊!這回跟我快平級啦!不過,你這功夫還得練啊!”說著晃了晃大腦袋,指著楊欣說,“這位白臉兄弟功夫不賴!方才你倆這一手驚鴻照影,我可是都看見了,他可是腳窩兒沒動,你卻向前墊了一步。”
“大師兄指教得是!”丁雄頷首一笑。
景牛子晃著碩大的腦袋走到車門,向羅雲漢伸出了一隻手:“羅兄弟!好樣的!今兒個是沒工夫,有工夫的話,咱倆得捧著螃蟹蓋子喝兩盅兒!碣石的螃蟹、炮臺上的貝,那可是給老佛爺的貢品哪!好,這以後再說吧!兄弟,聽我說,你在遼西那混好了,大哥我高興;混不下去了,到我這兒來,你他媽的就是副旅長!”
“多謝大哥!好!小弟一定有找你的時候!”
“不找我的話,你就是個花蓋兒王八!開他媽車!”景牛子一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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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截車草葉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