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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實世界。從遠的說,這與四十年前電腦上的探險遊戲有些相似之處。如果要舉近期的例子,那就是廣為流行的讀者參與小說,這兩者頗為相近。不過還是存在兩個巨大區別:這場遊戲遠為複雜,沒有腦電圖輸入/輸出裝置無法完成。這種裝置被大巫們和公共資料庫稱作腦關。

關於腦關的謠傳與誤解非常多。像“洛山磯時報”和“CBS新聞”這種比較負責的資料庫明確表示,無論腦關還是“另一層面”,都沒有什麼超自然的神奇,至於那些富於魔幻氣息的切口行話,不過是人們為了方便起見胡亂新增的。說得好聽點,給它們平添一層傳奇色彩,有時更墮落為混淆視聽的愚民手段。問題是資料庫的這些文章常常說不到點子上,既保守拘謹,同時又誇大其辭。比如有人或許會以為,必須有極大的頻寬才能使滑溜先生穿越的沼地栩栩如生。其實不是這樣。如果對頻寬真的有這麼大需求,聯邦特工不久便能查出大巫和變形金剛們的一切活動。一條典型的腦關連結只有約五萬波特,頻寬甚至趕不上單純的影片傳送。

滑溜先生能感到沼地的溼氣滲進皮靴,雖然天氣很冷,他還是開始冒汗。實際上,這些感覺並不完全來自頻寬。腦關電極傳送的只是某種暗示,相當於舞臺上的提詞,滑溜先生的想象力與潛意識對這些暗示做出反應,形成與現實世界毫無二致的真是感受。這種從暗示到感受的轉化過程相當於翻譯,不能想怎麼譯解就怎麼譯解,任意而為的結果便是被甩回現實世界,永遠別想找到巫師會的入口。對於另一層面的旅行者來說,只要存在暗示,周圍環境的細節便歷歷在目。這種事情並不新奇,古已有之。例如小說,哪怕是個蹩腳的作者,只要善解人意,加上情節抓人,他也能只用幾句描寫便喚起讀者心中的全幅想象場景。現在的區別是想象有了互動性,就像在真實世界裡人們可以用自己的感官與周圍環境互動一樣。單憑想象便能調動事物,在人類數千年形成的語彙中,要描述這種現象,說到底還是魔法行話最為合適。

石塊與石塊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滑溜先生使出渾身解數,惟恐一個失足,掉進石塊周圍嘩啦啦作響的水潭。幸好小徑只有幾百米,之後便離開水潭。

第三章

現在他走在淺水窪的泥漿裡,周遭是濃密的樹林與灌木叢。閃閃發亮的大蛛網橫張在小路前方和路旁的樹叢間。

頭頂上方的枝丫叢中,一隻拳頭大小的紅斑蜘蛛突然的滑落到他眼前,動作像個溜溜球。“小心,小心。”蜘蛛溼漉漉的嘴巴里發出細細的聲音,“小心,小心。”翻來覆去就是這個詞兒,在滑溜先生臉畔來回晃悠。

他仔細看看蜘蛛斑紋狀的腹部。這個地方有許多殺人蛛,必須以不同方式對付,旅行者才能活命。滑溜先生看了半晌,這才抬起手背,舉到蜘蛛的高度,讓它爬上來。

這東西爬過他潮乎乎的外套,爬到赤裸的頸部,在那裡悄聲說了句什麼。

滑溜先生聽完,不等蜘蛛重複便一把抓住,朝身體左方扔去,同時奔下小路,朝路旁蛛網密佈的灌木叢飛奔。

啪的一聲,什麼又溼又重的東西狠狠砸在他剛剛的立足之地。這時他已經跑遠了,面前忽然拱起一道山坡,他以最高速度衝上坡去。

他在坡頂停步,山坡那邊能望見一座陰沉沉的巨大城堡,離這裡不到五百米,那就是巫師會的所在地。

和剛才的沼地一樣,城堡也被隱隱約約映照得半明半暗。光源只有部分天光,其餘則道不清來歷。通向城堡的小路比沼澤地裡寬多了,但滑溜先生還是和剛才一樣謹慎:大巫們用不少怪物看守這個地方。這些東西預先設定了程式,有個要命的習慣,經常變更往來規定,旅行者只要違反便必死無疑。

先是下坡路,之後路面變得崎嶇不平,彎彎曲曲再次上坡,通向城堡的各種石質、鐵質入口。地面比剛才乾燥,樹木也稀疏了些。

頭頂傳來陣陣拍翅聲,滑溜先生知道不能向上看。離護城河只有三十米了,溫度越來越高,熱得讓人受不了。能聽見壕溝裡的岩漿噗噗哧哧陣陣作響,不時還躥上一股火苗,舔著殘存的植物。

壕溝裡倏地冒出一顆漆黑的頭顱,兩眼灼灼發光。一秒鐘後,頭顱下面的身體也鑽了出來,朝來人噴出一股紅光閃閃的岩漿。

滑溜先生稍稍抬起一隻手,致命的噴流才到眼前,突地一躍,落在他身後,一點也沒傷著他。

滑溜先生鎮定自若,看著這頭龐大的怪獸跨前一步,震得地面咚咚作響,居高臨下俯視自己。

阿蘭——這頭怪獸最喜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