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認為我的武功不足以輔佐你?”
“不是。”
“我的為人聲譽不佳?”
“你大奸大惡嗎?”
“當然不是。”
“那就好,咱們互相照顧,好不好?”
“一言為定。我想,你缺乏的是機心,有我在旁,我會彌補你的不足。他們要發動了。”
小賊們已完成合圍,一小隊一小佇列下陣勢,準備發動圍攻了。
“咱們先衝潰他們,然後找不戒。正面!”姚文仲急急地下令。
雨露觀音真是一個稱職的追隨者,完全瞭解他的心意,聲出人動,奪來的劊刀一揮,超越到前面去了,刀光流轉中,血雨紛飛,正面的十二人一小隊水賊,一照面便被砍翻了四名,一衝就散,她的刀有如追魂符。
姚文仲赤手空拳,用上了領悟不久的神手,左右逢源前後探索,把幾名小賊的兵刃—一搶到手,然後掌拍拳飛,所經處波開浪裂,人體飛擲摜拋,餘賊一鬨四散。
兩人回頭攻擊後面湧來的人,如湯潑雪。
姚文仲無意傷人,先奪兵刃再將人摔飛。他追上一名悍賊,如影附形。
“留下啦!老兄。”他向賊人叫。
賊人知道逃不掉,大喝一聲,狹鋒刀來一記迴風拂柳,刀風虎虎,居然極見功力。
他身形健進,貼身了,刀招無法收發由心,人貼身刀自然落空。
賊人只感到手臂一震,刀便脫手易主,咽喉下不知何時又上一隻大手,五指如鉤扣住了咽喉。
“不戒禪師躲在何處?”他冷笑著問。
賊人心膽俱寒,咽喉被扣委實受不了,呼吸窒住而且痛禁難當,像被握住脖子的鵝,好不容易壓力一輕,總算可以呼吸了。
“我……我我……”賊人好半天只說出一個字。
“我要不戒禪師,聽清了沒有?”
“他……他到碼……碼頭去……去了。”
“碼頭有船?”
“是……是的”
“走了?”
“是……是的。”
“往何處?”
“可……可能到……到姥山投……投奔神……神鰲廖志雄廖……廖頭領。”
“賊和尚逃得真快。”他將賊人推開:“你去告訴他,在下不相信他的話,要他來見坦誠相告,不然,在下會追得他上天無路。快滾!”
賊人也許聽清了,也許半字不曾人耳,撒腿狂奔而走,有如漏網之魚。
百變侏儒就沒有雨露觀音幸運,幸與不幸似乎冥冥中真有主宰。噴筒的毒針本來發無不中,偏偏碰上了反應超人的餘豪,一擊落空,爾後除了逃命別無他途。
出了鎮南,他越野而走,希望繞出鎮東,趕上帶了俘虜先撤的雨露觀音。
剛進入一座樹林,他悚然止步。
一個老江湖之所以稱老,是指他闖蕩日久活得夠長,經驗與見識聚積成求生保命的本錢,他的感覺比別人銳敏,對趨吉避凶有特殊的本能。
他嗅出危險,感覺出隱兆。
果然不錯,前面一株大樹後有物移動。
他連想都不想,將三尺高的矮小身材向下一蹲,形影俱消。他本來就沒有林間的雜草高,向下一縮便不見了。
出現兩個黑衣戴黑頭罩的人,兩雙露出外面的怪眼冷電四射。
“給你十聲數,乖乖給我滾出來。”佩劍插在腰帶的黑衣人冷冷地說:“三寸釘,你是個成了精的老江湖,該知道我們的底細。凡是被我們動手對付的人,必定非死即傷,絕無例外,你希望受傷嗎?”
他已經小心地竄走了二十餘步,自以為已經脫網出羅,所以將警告置之不理,繼續折向竄走。
他當然知道碰上了什麼人,黑龍幫的殺手,每個人都是殺人的行家,暗殺的專才,暗器使用出神人化,通常以使用,暗器為主,被暗器擊中哪能不受傷?擊中要害當然非死不可,而黑龍幫的殺手們,通常是不會失手的。
後面,叫數的人剛數到十。
他飛躍而起,遠出兩丈外鑽人一株大樹下。
他原來蹲伏的地方,有三枚暗器射入草中,假使他慢了一剎那,最少也會捱上一枚。
他吃驚了,感到毛骨悚然。這附近有不少人,難怪現身的兩個殺手說大話。
“你們到底要什麼?”他伏在樹下沉聲問。
分枝撥草聲漸近,先前打交道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