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似電,一閃,再閃,劍氣破風聲是劍過後才人正耳的,可知揮劍速度的確駭人聽聞。
三個黑影不知劍從何來,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等看到他的身影重現時,危險已經過去了。
“哎……”第二名大漢狂叫,飛返丈外。地下,掉落一條手臂,五指仍緊握住長劍不放。
淺草的地面,共遺落三隻手。
“我的手……”第二名黑影的叫聲更淒厲刺耳,左手握住斷臂處,發狂般逃命。
第三名黑影倒下就起不來了,右臂幾乎齊肩而折,受傷最重,在草中痛苦地掙扎叫號,一而再想站起來,卻又痛倒在地。
剎那間,他斬下了三隻手。
黑衣女郎身上沒帶兵刃,在激怒中,他仍然保持相當的清醒,丟掉劍閃電似的撲向黑衣女郎。
“啪噗噗……”拳掌著肉聲急驟如暴雨。
女郎的身法靈活極了,比泥鰍滑一百倍,拳拳著肉勁道立被移開。
相反地,他渾身堅韌得有如一面皮鼓,女郎的掌、抓、點、扣……—一皆被反彈而出。
剎那間,棋逢敵手,各擊中對方數次,纏在一起但見手腳快速絕倫地揮舞,但誰也無法擊中對方的要害。
最後一擊,擊中女郎在右腰胯,是用整條手臂掃中的,總算把女郎震出丈外。但這種掃擊著力面積大,無法造成傷害。
一聲嬌叱,女郎身軀下挫,左手一搭右腕,右手食中兩指向前疾點。
姚文仲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嗤一聲怪響,女郎的破空指勁,貫穿了八尺外的廢茅屋的屋柱。接著屋柱突然折斷。
隆然大震中,廢茅屋終於崩坍,塵埃飛揚。
已閃開丈餘的姚文仲吃了一驚,以為女郎不知用何種力可摧屋的奇功,把茅屋毀了呢!
驚罷怒起,他用上了白眉神魔的絕學神魔掌,人化輕煙,到了女郎的右側背。
噗一聲悶響,他吐出一掌。
女郎如被千鈞巨力送出,身上奇異的卸力奇功卸不掉如山勁道,驚叫一聲,斜摔出丈外。
姚文仲到了,伸手便抓。
女郎身形一扭,草聲簌簌,溜竄出丈外,左旋右折倏忽失蹤。
姚文仲哼了一聲,消失在女郎竄走的相反方向黑暗的河岸旁。
西面三四里,是丘陵起伏的荒野。女郎出現在東北角,躥走如飛。所走的路線十分怪異,令人捉摸不定,在後面追趕的人很難把握迫的方向。
不久,女郎突然止步。
“你真是最難纏、最可怕的強敵。”女郎轉身陰森森地說:“你能追得上我,有幸也有不幸。”
“怎麼說?”姚文仲現身冷冷地反問。
“幸,是你居然追得上我,你已經是輕功無與倫比的高手,足以成為武功一絕、不幸,是你已經……”
“已經中了圈套,入了埋伏。”他搶著說。
“對極了,你知道處境嗎?”
“不知道”
“你看。”女郎用手向四方一指。
四周,冉冉升起九個奇形怪狀的物體;像是從地底下冒士生長出來的,似人非人,似獸非獸,黑夜中更是無法看出是啥玩意,似乎有腥臭的氣味在空間裡流動。
“我知道你們的來歷了。”他沉著地說。
“是嗎?”女郎本身黑黝黝的怪狀也令人驚駭,說話的嗓音突然變得不像是人聲。
“地獄九幽魂,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四川的惡魔地府雙殘,在銀衣劍客身邊做保鏢,真是物以類聚,滌塵莊竟然收容一些惡魔做羽翼,看來,取代仰雲山莊第一莊的地位,指日可待了。”
‘你知道?訊息從何而來的?”女郎訝然問。
“不要問在下是否知道。你又是誰?”
“你去猜好了。”
“不用猜,在下是老江湖。”
“真的?”
“物以類聚。”他伸手人百寶囊中探索,舉動鎮靜從容:“迷魂的魔音,螢火的妖光,以及你可以變幻的軀體,你是冥河妖巫賈龍女。”
“唔!你確是見聞廣博的老江湖。”
“誇獎誇獎。”
“你願意追隨我嗎?”
“願又如何?不願又如何?”
“內莊管事一枝春匡六姑,發誓要將你化骨揚灰。”冥河妖巫的嗓音又變,變得聲音入耳即感心沉氣浮:“但她管不了我的事,連銀衣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