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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窪的湖濱區,有許多小河流往南流,散佈著不少沼澤地、和散落的小村莊。這裡,也是魚米之鄉。

地不當要道,平時很少有外地人行走。而最近半月以來,湧來了許多陌生人。

不但是外地人,而且幾乎全是些佩刀帶劍的英雄好漢。在這一帶,不時有水賊出沒,也有不少逃丁罪犯在附近潛伏避禍,所以看到有人帶刀劍,不足為奇。

巢湖以北的各地群豪,以湖濱的長河鎮為聚合點,在這裡找船駛往姥山。這一帶與巢縣交界,公門人很少在這一帶走動,走動也發生不了多少作用,巡捕們對越界緝拿罪犯毫無興趣,避免麻煩。

石樑鎮屬合肥,設有巡檢司衙門,但該司的捕快三兩月才走一趟,地方上有事,通常由地方人士自行處理,除非有重大刑案,不然誰也懶得請巡捕來自找麻煩。

這天一早,姚文仲與餘豪風塵僕僕,踏入長河鎮的東鎮口。

他們晝伏夜行,所以早上到達宿頭。

長河鎮真小,只有七八十戶人家,距湖濱約兩裡地,鬧水災時鎮南一帶會淹在水裡一半以上。

附近五村鎮中,長河鎮是最大的,鎮在湖濱,不知為何取名為長河,也許是村西有一條河流人巢湖的緣故,那條河,就叫長河。

真觸黴頭,鎮口第一家小農舍、一位婦人帶了一位五六歲的男孩,在門口焚香化紙祭天,一面哭叫皇天和救命菩薩,一面咒罵,凡是婦人所能罵得出口的話,連珠炮似的出籠,激憤、傷痛、怨毒……

奇怪,人多數民宅或店鋪的門都是關上的,有人躲在窗內往外偷窺,卻不見有人出來勸解。

巢湖附近的土話,雖悅耳卻令外地人很難聽得懂,尤其是女人哭罵的時候。

兩人深感奇怪,這是幹什麼?

婦人年約三十上下,滿臉眼淚鼻涕當然不怎麼好看。男孩長得又瘦又黑,也不怎麼討人歡喜。

餘豪來江左找非非客沒有幾天,便碰上姚文仲,一見如故結伴闖天下,對江左的風俗土話可說一竅不通。

姚文仲是老江湖,多少知道一些各地俚語方言。

“姚兄,她在祭天,祭天怎麼又哭又叫的?”餘豪拉拉姚文仲的手臂:“這小鎮是不是不尋常?小鎮市民風淳樸,怎麼不見早起的人?”

“她在求鬼神施報,罵什麼殺千刀的絕於絕孫的……總之,她有了天大的冤屈。”

姚文仲苦笑:“這種事,走在任何一座縣市,都可以看得到。這世間,不平的事到處都有,所以有人信鬼神。”

“鬼神能幫助他們嗎?”

“我也不知道。”姚文仲搖搖頭:“當一個人感到無助時,唯一的希望就是向鬼神求助了。”

婦人在磕頭號哭中,突然抬頭看到了姚文仲兩人駐足低談。

“公爺,救命啊……”婦人突然爬起來,拖了男孩向兩人搶來,爬伏在腳下拖住姚文仲的青衫不擺,一面叩頭一面哭叫。

兩人的穿著打扮,實在並不怎麼像公爺。小民百姓口中的所謂公爺,通常指衙門吃公門飯的胥吏差役,當然包括巡捕、馬快步快等等。這些人,有些穿青衣,有些穿黑衣,制式是所謂圓領衫。

兩人穿的不是圓領衫,而是有點相近儒衫,但腰間有腰帶而非飾帶。不過,淚眼模糊的人看走了眼並不足怪。

對一個把你當救命菩薩,哭得悽悽慘慘向你磕頭的可憐女人,你決不會拿出鐵石心腸來的。

但姚文仲卻反常地虎目一翻,舉起手掌堅如鐵石,便待劈下。

“姚兄,你……”餘豪吃了一驚,伸手急架。

不用架,姚文仲的手已經住了。

那乾瘦黑醜的小孩,手中突然多了一具紫金雕龍噴筒,不知是從何處變出來的。

餘豪的目光,也突然驟變,從姚文仲臉上痛苦的神情中,看出了些什麼。

變化好快,令人目不暇給。

噴筒暴響,射出三枝青灰色的精巧鋼針。

而餘豪卻出現在屋頂上,閃電似的快速上升,避過了三針追魂。

人影如飛而去,是那位可憐的婦人,肩上扛著毫無生氣的姚文仲,片刻便消失在鎮中的小街巷口。

餘豪從街屋上方飛簷走壁急追,卻不敢跳下來,因為那小孩兩條小腿跑得飛快,哪像個小孩?假使他跳下來追,就必須面對小孩的針筒。

假使他不是先從姚文仲的痛苦神情看出警兆,恐怕早已身上有三枚毒針了。針射擊的速度快逾電閃,想躲避那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