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對方大踏步接近,勾魂陰判卻像見了鬼一樣急急向後退。
“你們還……還不出來。要……要看老夫丟……丟人現眼嗎?”勾魂陰判狂叫。
“你想虛張聲勢嗎?”姚文仲大笑,腳下一緊:“哈哈!你不僅是丟人現眼,而且是要與真正的地府判官打交道,要往鬼門關走一遭。”
一聲長笑起自三十步外的樹林,然後出來了八個人。
姚文仲腳下一慢,勾魂陰判果然在這裡埋伏有人,所以把他引來。
他認識其中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六年前曾經見過的老一輩名宿。
一身紅,徐娘半老,那是九指紅綃薛紅姑,武林九絕之一。
另一位是伏龍太歲楊彪,往昔京都四大太歲之一,前西廠大殺手的一個,江湖朋友恨之切骨的浪人。
九指紅絹與勾魂陰判,六年前都有意擒住他,從風雲會的別墅追逐到荒野,都懷著善意。這就是他對勾魂陰判有好感的原因,大丈夫恩怨分明。
為首那人,他彷彿聽人說過這號人物,身材修偉、國字臉膛極具威嚴。
對,佩劍的劍鞘上,以銀絲織成的雲龍圖案,這活招版他有過耳聞。
人云龍程大魁,回滌塵莊的二莊主。
“你果然投人滌塵莊做走狗。”他向驚惶的勾魂陰判嘆息著說:“偌大年紀,你何苦來哉?”_
“我……我是不……不得已。”勾魂陰判訕訕地說:“人要活,必須找可靠的靠山。目下江湖混亂,天下洶洶,弱肉強食。獨自鬼混的人早晚會被消滅的,好死不如惡活,是嗎?”
“算你有理,你走吧!”他將小判官筆丟還:“離開我遠一點,可保安全。”
八個人徐徐接近,神氣萬分。
“怎麼一回事?樂老。”人云龍頗感意外地問:“你沒將神鷹引來,卻引來這麼一個小輩,似乎你怕他怕得要死,為何?”
“他……他就是姚文仲。”勾魂陰判期斯艾艾地說,臉色不正常。
“姚文仲是他?”
所在的人,皆大感意外,可知這些人雖然暗中跟在銀衣劍客後面,其實甚少直接連絡。
銀衣劍客另一批直接支援的人,可能自以為可以控制情勢,不需二莊主這批人出面參與,所以入雲龍不認識姚文促,當然事先已經知道姚文仲這個人。
“二莊主何不問他?”勾魂陰判苦笑:“神鷹目下與南昌廖家的人打交音樂家,在下無法制造引誘他的機會,卻碰上這小……這信姚文仲。”
“退下!”入雲龍揮手,目光投落在姚文仲身上,神情不怒而威:“小輩,你一直就和其昌賢侄作對,爭逐南門靈鳳,可有此事?”
“不錯。”姚文仲泰然地說,暗中打量四周的形勢。敵勢過強。他不打算冒險與這些人拚骨。
“你好大的膽子,似乎沒將滌塵莊放在眼裡。”入雲龍語氣轉厲,虎目中精光四射,不怒而威,發怒時必頗為懾人心魄。
“程前輩,你說這種話,未免有失風度。”姚文仲毫不客氣。
“你說什麼?”
“你不要把嗓門放得那麼大,你知道我說什麼。銀衣劍客一而再向在下挑釁,在下並不認為他能代表滌塵莊任意凌辱他人。年輕人闖天下,靠自己的真才實學,相信銀衣劍客不至於下乘得抬出滌塵莊的招牌來唬人,你怎麼能指稱在下沒將滌塵莊放在眼裡?閣卜,你是代表滌塵莊向在下興師問罪嗎?理由何在?是不是認為姚某欺負了你們的少莊主?”
入雲龍可能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碰上這麼一個膽氣超人的小輩。
理直氣壯,這一擊真擊中了要害。
“這小輩牙尖嘴利。”入雲龍沉聲說:“他居然敢說他欺負了滌塵莊的少莊主,可惡!上去一個人,把他帶走,要活的。”
一名青袍中年人應喏一聲。
勾魂陰判退至九指紅綃旁,顯得垂關喪氣。
“你栽在這小輩手中了?”九指紅綃低聲問。
“是。”
“他身懷那種絕技?”
“你何不去問問他?”
“他……”
“六年前,你曾經想帶走他,我也想收他為門人,但都沒成功。”
“你胡說些什麼?”
“他就是被大力鬼王用渾天掌打死的人。記得白眉神魔出現的事嗎?”
“哎呀……”九指紅綃不自禁地驚呼。
“那次要不是你死纏不休壞事,這小輩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