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聾:“令尊擊衣劍威震測三十年,從來就沒有逃避過任何人,而你卻不經一戰,便一聲令下,廖家的人蟄伏如蟲,日後傳出江湖,南昌廖家可以休矣!”
“程二莊主,似乎滌塵莊薛家在小佛嶺,用迷香毒煙加暗器暗算偷襲本姑娘的事,已經傳遍江湖,家喻戶曉了。可是,滌塵莊仍然是滌塵莊,貴莊的人也沒感到羞恥,銀衣劍客貴少莊主依然挺起胸膛裝人樣,而你的嗓門也並沒深以為恥而放小些,我實在想不出你這些話,怎麼能說得出口的?現在,你們可以施放迷香毒煙和暗器了,你還等什麼?等嘴皮子逞能?”
廖巧巧這番話鋒利如刀,給予對方有力的無情反擊,完全沒把入雲龍當前輩看待,也把滌塵莊的人諷刺得成了卑鄙小人。
一個黑影憤怒地從側方飛縱而上,半空中拔劍出鞘,一縱三丈,再次躍起時,升至頂點發出一聲咒罵,身劍合一以飢鷹搏兔身法猛撲而下。
廖巧巧嬌聲咒罵,疾退丈餘。
黑影一撲落空,單足飄落,便待再次飛撲,卻發出一聲怪叫,砰然摔倒掙扎叫號。
“暗……器……”這人總算能清晰地說出被擊倒的原因。之後只能叫號而不能發活了。
廖巧巧衣裙飄飄,站在原處不再移動,真像凌空欲飛的仙姬。她四周,瀰漫著兇險不測的氣氛,想接近她的人,真需要有加倍的勇氣。
黑夜中視野有限,地面潮溼,泥軟草滑不易著力,人散伏在草木中,而且事先已有準備和用暗器攻擊的默契,想沖人的人除非已練成金剛不壞法體,不然死的比例將增加十倍。
銀衣劍客的金剛禪功火候,還沒練至十成境界,也抗拒不了專破內家氣功的外門暗器。
滌塵莊的人,只有薛家父子練有佛門無上絕學金剛禪功,其他的人連邊都沾不上。
入雲龍僵住了,真沒料到廖巧巧採取這種手段來防禦。
目下是二十七比十六,人數相差並不大。他可以下令一擁而上,但一衝錯之下,很可能死掉三分之一或一半以上,對方發射第二群暗器之後,就所剩無幾了。
除非他有超過三倍的人手,不然休想發動攻擊。
“你們這算什麼?一群鼠輩嗎?”他怒吼。
“上一次當,學一次乖,這是向貴少莊主學來的。”廖巧巧高聲說:“程二莊主,你好像真的不知恥,只許你們用卑鄙的手段來對付別人,卻不許別人用同樣的手段回敬,你是甚麼無恥的高手名宿?”
“你……”
“你早該閉上你的嘴,免得盡說些卑鄙無恥的話,讓天下的英雄豪傑恥笑,讓滌塵莊蒙羞,被武林同道唾棄,你還敢說嗎?”
入雲龍向身後的人低聲耳語片刻;然後高舉右手。稍後,一聲唿哨,手向下落。
所有的人,皆向四面分散,向下一伏,也消失在矮樹茂草中。
只有入雲龍一個人,屹立在原地不言不動。
雙方相持不下,看誰的耐性差。
“廖姑娘,漫漫長夜會過去的。”入雲龍冷冷地說,語氣不再激動。
“對,明早太陽依然會從東天上升。”廖巧巧不甘示弱回敬。
“天一亮,暗器的威力小得可憐。”
“天一亮,你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本莊的人,將陸續趕到。”
“廖家的人與朋友,也會陸續趕來。”
“那正好一勞永逸。”
“本姑娘也有同感。”
雙方針鋒相對,各不輸口。
夜風蕭蕭,雲沉天黑星斗無蹤,這一夜真的很漫長,空間裡流動著死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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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小舟上有五個船伕,四個控槳的人運槳如飛,船在湖上時左時右航行,有時則沿湖灣悄然繞走。
“甚麼時候了?”坐在舟尾的銀衣劍客向控舵的人問。
“回少莊主的話,約二更末。”控舵的人恭敬地回答。
坐在對面的於興山頗感意外,這小舟不是水賊派人接應的,滌塵莊已經自己擁有船隻了。
“薛兄從哪一股水賊處弄來的船隻?”於興山忍不住問。
“不是水賊的船。”銀衣劍客說:“水賊中亡命甚多,各方都派有臥底的人混入,所以不能倚靠他們,船是從巢縣弄來的。敝莊有熟諳水性與操舟的高手。”
“哦!難怪可以突破水賊的封鎖。”於興山恍然:“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