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正是他老人家。”
“也許我可以指點你一條明路。”廖巧巧一語驚人,神情認真而非信口開河。
“真的呀?廖姑娘,請說。”姚文仲大喜。
“去九華山莊。”
“天下五莊的第二莊?”
“是的,我與梅老英雄的愛女梅英華小有交情,曾經聽她說過,六年前在穎州入河南途中,曾經發現令師的蹤跡。當時我未留意,她也語焉不詳。”
姚文仲二怔,想起在穎州與乃父見面的經過。他打了開封五義,遭了暗算,有一位女扮男裝的小娃娃幫助他。
事後,他老爹告訴他,小娃娃的同伴,那位中年人是九華山莊的內莊總管,大名鼎鼎俠名四播的神鷹許純陽。
那麼,九華山莊的人,那時知道笑夫子的行蹤並非奇事。至於他與乃師在界首遇險,乃師失蹤,九華山莊的人不可能在場,發現蹤跡當是指穎昌的事故,蹤跡與下落是兩碼子的事。
“有機會的話,我會去的。”他失望地嘆口氣:“這幾年,好像九華山莊的人重新在江湖行俠,但聲勢已不如往昔,連第一莊仰雲山莊也盛而後衰,目下已由原先名列第五的滌塵莊,升上了第一莊寶座。有好子弟在外揚眉吐氣光大門楣,確是最得意的事,銀衣劍客確已成為這一代的頂尖兒作風雲人物。”
“你不想取而代之?”廖巧巧試探地問。
“我?我的事忙著呢!”他不作正面答覆:“天色不早,該早膳了。”
“我是年初在九江,碰上英華小妹的,她已經正式外出行道歷練了。”廖巧巧隨在他身後往小村走:“現在過江去找她,不知她是否在家呢。”
“這件事以後再說。”姚文仲隨口敷衍:“也許,那也算是一條線索。”
四人談談說說,沿官道到達村口前的三岔路口。
“有點不對。”餘豪突然叫,伸手攔住了姚文仲,虎目炯炯向村口注視。
路側有排水溝,兩旁有樹林。村徑長不及百步,站在三岔路口可以看到村內的動靜。
柵口內不見人蹤,靜悄悄有如死村,靜得太反常了。四人分別寄宿在村內,對小村應該不陌生,雖則他們半夜就在火場附近看鄰村的人救火,今早尚未返村。
“好像村內到了一些令村人害怕的好漢。”廖巧巧臉上湧起警戒的神色:“會不會是銀衣劍客去而復來?按情理應該不是他。”
“不對,就是不對。”姚文仲說,畢竟他在隨笑夫子學藝期間,一直就在江湖浪跡:“村內確是有警,但如果是計算我們的人,會做得這麼明顯嗎?”
“是呀!應該保持原狀,讓我們毫無戒心昂然直入,豈不正好中了圈套?”餘豪恍然說。
“所以………”
“所以什麼?”
“這裡才是呆瓜站立討論的地方!屏住呼吸退!”姚文仲大叫。
叫晚了,水溝與村林中強敵驟現,足有二十名之多,左手的噴筒迎風揮舞,右手的刀劍光芒打閃。
一陣昏眩,一陣噁心。
原來在他們扮呆瓜,討論村中可能有變時,有毒而且有迷香成份的無色無味氣體,已經在空間裡流動了。
姚文仲憬悟時,事實上他們已經嗅入了不少毒物。
最平常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那些揮動的噴筒中,有幾具外型特殊,噴出的物體細小,令人防不勝防。假使認為筒僅能噴出毒物與迷香,那就栽定了。
生死關頭,人的求生意志,可以決定生死。你想生,就會產生勇氣和能力,即使活不成,所表現的必定是勇者的形象。
姚文仲已面臨生死關頭,他再次發揮了勇者求生的勇氣和信心,神動意動,神功陡發,一躍四丈如獲神助,在吶喊聲中,不可思議地鑽入路西的樹林,眨眼間形影俱消,草木簌簌聲瞬即寂然。
有三個人拚命追出,而且發射了幾枚暗器,但追了百十步,乖乖地放棄退回。
山腳下的密林內,隱藏著一座簡陋的小布帳。這種小布帳形如人字,只能供一個人在內睡覺。
已經是近午時分,帳內鑽出一個瘦竹竿似的中年人,穿一襲黑衫,腰帶上插了一把連鞘劍,一雙吊額眉加上三角眼,真像個黑無常。
伸伸懶腰,似乎這一覺睡得很香甜,滿意地深深吸入一口氣,伸展雙手然後鼓掌三下。
村林茂密,野草棘荊高與人齊,視野有限,附近看不到人蹤。
草聲人聲,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