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我會離開他們遠一點,愈遠愈好。我也想揚名天下,但不會利用這種手段成名。”
“可是……”
“我們不談這些。晤!他們要動身了。我們繞出去偵察,等他們安頓好了,再回城與姚兄會合計議。”
“好的,我們走。”
小湖旁的農舍,已經遠在縣城十里外。附近是天河沼澤區,極少外人進人,地勢幽僻而險惡,是各種水禽的棲息地。
農舍主人十分熱心,幫助不幸的陌生人。
無主團頭恢復了些少元氣,但看樣子,可能撐不了多久,似乎迴光返照的險境即將到來。
姚文仲心裡明白,用罄了用來緊急保命的一小瓶奪命丹,仍控制不住傷勢,他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了。
無主團頭的左肩、鎖骨、兩根胸骨,皆已碎裂變形,傷了肺部上端,外面的面板看不見傷痕,但內部肌肉已成一條條糜狀溝,整個左上半身變紫泛黑,腫起老高。
姚文仲感到無助,他無法救助傷勢如此沉重的人,即使是大羅天仙,也救不了半邊身子已經快腐爛的凡人了。
怪的是無主團頭居然還不想死,而且可以用虛弱的聲音說話。
“你聽我……說……”躺在床上的無主團頭的話仍然可以勉強聽清:“六年前我曾經想……想收你為……”
“司馬前輩,你不用再說了,你必須休息。”姚文仲堅決地說。
在救治期間,姚文仲已將六年前所發生的事,告訴這位無意中參與界首集事故的老花子,只隱下拜白眉神魔為師的內情。
“再不說,這輩子我沒有說的機會了。小夥子,我們也算是有緣份,是嗎?”
“是的,老前輩。”
“我囊中的神手真經,希望你能替我發揚光大。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要指點你手眼心法步的神髓……”
“不,老前輩……”
“神手,我戲稱之為探囊手。”無主團頭不理會他的抗議:“那是一種從對方認為絕對不可能出手的部位而出手的技巧,所以對方即使到了你的背後,你也可以任意宰割他的絕技。孩子,你擋得住小畜生的金剛禪功嗎?”
“可以,但破不了。”
“可以擋住,你已經成功了一半,那就可以施展神手了。聚神功真力於指尖,你只要再下一點苦功,就可以從要害擊破他的金剛禪功佛門絕學。能擋住,就可以近身,近身就有出手的機會,你一定可以辦得到,一定可以擊破他的弱點要害,小畜生還沒練至金剛不壞境界。”
“可是……”
“你的身手夠快嗎?”
要說快,普天之下,他不作第二人想。
“夠的,老前輩。”
“有多快?”
“白晝幻形,可支援片刻。”
“好,真好。現在,你留心了,先聽,再演練……”
天終於黑了,床上的無主團頭的眼睛也閉上了。
姚文仲在送無主團頭昇天之前,所聽到最後的告誡是:“孩子,注意小畜生身邊的兩個人,那是四川最可怕,最神秘的地府雙殘。他們殺人的絕技,稱為天魔攝魂爪,一丈之內虛空抓擊,可令體內骨碎肉成廉,而外表看不出創痕。記住,不要讓他們有突襲的機會。”
他聽說過有關地府雙殘的傳聞,人言人殊。總之,除了曾經在四川過道的人,對雙殘的故事多少有些認識之外,但卻沒聽說過任何人曾經見過雙殘的真面目,因為雙殘從不在晝間出現,更不曾向任何人亮過名號。
他已經從無主團頭的傷勢中,瞭解天魔攝魂爪可怖的威力,與所造成的創傷是如何驚人。
銀衣劍客身邊的人只有兩個,長隨薛忠薛勇。
原來這兩個人,就是可怕的地府雙殘。
餘豪與廖姑娘,不敢在城外落店。城內,畢竟是歹徒們不敢明目張膽鬧事的地方,任何英雄好漢,最忌諱的事是在官府落案。
一落案,英雄便變成狗熊,白道成為黑道,好漢成了亡命。歹徒當然還是歹徒,他們無所謂。但銀衣劍客不是歹徒,所以有顧忌。
而目下餘豪幾個人,不怕歹徒卻怕英雄;銀衣劍客就是武林的英雄。
西門大街的六福老店,投宿的旅客多少有些身份地位,所以入夜之後,全店寂靜無譁。
餘豪住在廖巧巧主婢的右鄰上房,以便互相照顧。他們已看出情勢險惡,銀衣劍客的爪牙們,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六福老店是他們與姚文仲約定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