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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米修斯,我想暫時可以確定奧林匹斯發現了甚麼但沒有采取行動。”塔那託斯精明的眼光閃爍著,“而恰好,做了你半個見證的伊里斯會引導她的女神三思而行。”
“謝了,冥府的朋友。當然,嗯,哈得斯——”普羅米修斯摸了摸鼻子,“我希望你還當似乎給你添了□□煩的我是朋友。”
“我們早已是朋友。”
“別說客氣話。”
“並非虛假的禮貌,或者客套。”
“我語出真心。”他站起身來注視著王座上的我,“讓我試試。你還記得那次奧爾蒂爾斯山下我喝醉的事麼?”
“焦灼的戰場間隙喝一杯沒甚麼。”我離開椅子行到他身側,“但你不該大醉一場酒後失態,卻硬要逼著我承認你沒有。”
“不是因為你非要搶了我的職責麼?”他不太真心地指責我,歪了歪頭示意殿外。
“那並非你的職責。”我與他並肩往外行,“我堅持擁有部分黑暗力量的我更適合去做那件事。”
“因為你也是個該死的長子。”他低笑著搖頭,“超過十年的提坦之戰,我們都希望儘快了結。”
“替我警戒的你同樣擔著極大風險。”我和他走在神殿的迴廊上,火把投下了影子。
“一旦被發現先死的可能是你。”他垂著的頭似乎不打算抬起。
“自那之後你堅持這個論調至今。”我柔和地看著他,“伊阿佩託斯的兒子啊,你不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弟兄。”
“我父親可和你父親關係不怎樣。”他微笑著瞥我一眼,“但我感激而愧疚,哈得斯。我至今仍然——好吧,這事無論在何時想起,它就像個咒詛一般壓在我心頭無法忘卻。我希望有一天,至少在我生命結束之前能有個交代。”
“普羅米修斯,你並不虧欠我甚麼。”
“別驚慌我的冥王陛下,我並不打算說教或令你為難。”
“我毫不驚慌。你真心誠意,這並不能令我驚慌。但若你繼續堅持,確實令我為難。”
“就像我不能指望你忘記那場醉酒一樣。”
“我不打算對你說謊。如果我記得這件事讓你非常不安,那麼毫無疑問是我的過錯。或許你願意相信冥王的起誓,我從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真是過分堅持原則的冥王,討厭的朋友。”他摟著我的肩膀繼續往前行,“你做了那麼大的冒險與犧牲卻只有我知道,你打算讓我虧欠你多少才夠?”
我彎了彎嘴角:“即使我的認為恰好相反,但尊重你的意願就當是你欠我好了。那麼願意就此接受你致歉的我可否同樣得到一個來自朋友的原諒?”
“顛倒是非黑白的傢伙。”他無奈地笑著聳聳肩,和我踏出了神殿大門。
“扯遠話題的傢伙,你剛才回顧完了我們的友誼。”
“哦,是的——好吧,我只是想說,我們認識的這些漫長時光裡,你總是明白我在想甚麼以及要甚麼,我得說我從來沒想過要混個更高更好的地位。”
“所以繞這麼大個圈子就是為了諷刺我的冥界之主身份。”
“你這個不肯吃虧的傢伙。”普羅米修斯作勢打了我一拳,“事實上只有你才知道某些時候我寧可自甘墮落也不想去做一件,呃,所謂的好事之類。”
“或許是因為判斷好壞的標準太多。”我擋住了他那一拳。
“好吧,你總是對的。”他爽快地笑著握住我的手,“要是你願意繼續容忍一個像我這樣微不足道、名聲不好的傢伙繼續停留在你朋友的位置上,我倒希望你能給我一點特權。”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這樣想?”我與他握手,“當然,塔耳塔洛斯里的傢伙例外。我深信你要求的特權不會包括他們。”
“該死的傢伙,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甚麼主動選了這裡麼?”他大笑著搖晃我的手。
“就當是讚賞並感謝你提議抽籤這個絕妙的主意。”我和他邁下臺階,在空曠的荒原裡沿著某個方向前進。
一直安靜陪同的塔那託斯與斯拉芙此刻悄聲行到了我們前面,揮舞著翅膀吹散了綿延的霧氣,露出前行的方向與乾涸龜裂的地表。
“誰會想到這貧瘠的土地永恆屬於一位內裡良善的王者。”普羅米修斯輕嘆道,“我的朋友,只因為想到死亡後將是永久進入你的領地,我才能坦然無懼面對一切。”
“這不能成為你滿不在乎甚至一心求死的理由。”我斬釘截鐵道,“現在,完全不良善的冥王將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