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是壞的。也有另一種說法,魔法就像刀或槍,好人用就是白魔法,壞人用就是黑魔法。
但今天,一個德姆斯特朗的教授告訴我無論甚麼人用,刀槍就是刀槍,都是兇器。
無論為了正義或是邪惡的目的,殺人了就是殺人了。
我倒有點兒喜歡這個教授了,至少他很直接,也很坦白。
“我想你也同樣注意到很多黑魔法用於反擊黑魔法比白魔法更有效。”他看著我緩緩道,“有些黑魔法在治療疾病驅邪等方面更甚一籌。”
我必須點頭。見過和用過那麼多的魔法陣與鍊金術,嚴格來算它們都屬黑魔法範疇,因為都符合“獻祭”的定義和表現。差別只在於祭品是否那麼驚悚而已。
“當然有很多人持不同觀點,對此我不贊成給定一個說法。你是個巫師,每天都在使用魔法,你自己會判斷。”
我再欠欠身表示明白。
別爾夫什卡教授讓我坐下:“今天將繼續學習黑魔法的演變。”
我抄了整整兩個多小時的筆記。
雖然手腕痠痛,但挺有意思。這堂課舉例時提到外高加索地區一些著名家族的情況,比如捷克的哈夫利切克家,在瘟疫類咒語上有很響亮的名聲。他們有好幾種拿手的瘟疫咒,應對這類咒語也有獨到的見解。當然具體得是這個家族的成員才有可能知曉,但至少以後遇到這類問題,能知道去哪兒求助。
被黑魔法攻擊最可怕的就是完全不明白髮生了甚麼。那結果只有一個,洗洗睡吧早點兒去見梅林。
上輩子是拉文克勞,對於這種純理論的課我接受起來難度不大。反觀教室裡的其他同學,還能堅持下來的真心不多。畢竟低年級大多活潑好動熱情開朗又大方,這麼老實的坐幾個小時聽教條般的知識,嘖嘖。
剛走出教室,就被等在外面的謝爾蓋攬住肩膀:“怎麼樣拉陽,第一堂黑魔法課是不是激動人心熱血沸騰?!”
克魯姆有點兒擔心的看著我:“你臉色不太好。”
“昨天鬧太晚沒睡夠而已。”推推謝爾蓋的手往餐廳走,“課很棒。”
莫洛斯走在我右邊眨眼:“你居然說很棒?!”
“是很棒啊。”我摸著下巴,“至少都是我以前沒注意過的常識。”
“你居然管這個叫常識?!”
我揉揉耳朵:“好了,我還挺年輕的聽得見,不用這麼大聲一起吼。”
走在我左邊的伊萬聳肩:“他們幾乎都是不能忍受幾小時的抄筆記拼命的儘快考進中級班混日子,看來你大概很快就能來高階班找我們了。”
“你在高階班?”
伊萬一臉複雜的看我:“為甚麼你認為我不在?”
我看看克魯姆又看看謝爾蓋,謝爾蓋撲到他背上哈哈大笑:“昨晚我叫他了,他扭捏著呢——”說著一板臉用兩根食指撐著眉尾,“拉陽又沒叫我去,幹嘛惹他心煩?”
克魯姆特別開朗的笑著推他:“拉陽才不是那種人。”
誒呦大兄弟可別,朕就是這麼小心眼兒的糙漢子。
伊里奇正看我的筆記:“我怎麼不記得別爾夫什卡教授講過這個?”
我看著餐廳的大門近在眼前:“黑字是教授說的,藍字是同學討論我覺得有價值的,其餘是我自己的想法。”
伊萬斜著眼睛正想偷看,謝爾蓋已經把筆記搶到手塞進書包:“下週上課前還你啊。”
我嘆口氣:“各位,我只是個二年級初級班。”
克魯姆又從他書包裡把我的筆記搶回來看:“唔,現在轉回去上初級班不知道還行不行。”
“你連著兩個月不去考試就行。”莫洛斯歪著頭看他,“我寧可在中級班等拉陽,這樣應該更快。”
我見克魯姆居然還認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你到底甚麼毛病啊,好好的念你的高階班吧混蛋!”
伊里奇招招手:“快點兒吃飯,下午還有魔法史!”
一群人都哀嚎了。
只有我是因為食物問題麼?
唉,中二少年就是這樣不被世人理解的高冷。
下午魔法史課的情況比霍格沃茨時候好點兒。畢竟人是位正二八經的教授,不是幽靈。
波羅夫斯基教授滿臉皺紋鬍子卻颳得乾乾淨淨,帶著單片小圓眼鏡,一股子文藝老年的憂鬱勁兒。好好一個魔法史上得和朦朧派詩歌朗誦會一樣,真難為底下的學生還有一半在奮力記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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