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但畢竟法蘭西是個天主教國家,他的去世很容易暴露出家族的一些秘密。是以繼任的家主決定離開法國去巴伐利亞開啟家族生活新篇章。這樣一晃眼到了十九世紀德意志統一,我們也就順理成章的變成了德國巫師。
至於我母親的家族,墨爾溫,挺耳熟的是不是,和那個在八世紀時消失的王朝有些相似對不對?你沒猜錯,就是那個與亞瑟王同一個時代的家族。
開玩笑,我可是系出名門。迪厄多內家真的是貴族,我們至今在麻瓜界都有封號和領地。至於在巫師界,德國的迪厄多內家的魔法陣與鍊金術享有赫赫威名。
但是那又如何?上輩子我連這些都懶得去看,一門心思投奔英倫三島。
數典忘祖,死的不冤。
說回來,無論是迪厄多內或者墨爾溫,都巧妙的遊走在巫師界與麻瓜界。兩家都保留著很多純血世家的習慣,保持距離且不低看。
他們是人,我們也是;他們是普通人,我們有魔力;他們人數多,我們傳承艱難。
我們不一樣。
就是這樣。
這種想法讓我在最初來到這裡時感到很舒服——畢竟之前我好歹也是個活了二十幾年的麻瓜——但這個想法卻給我的家族帶來了巨大的打擊。
第一代黑魔王崛起擴大時我的家族低調圓滑的躲了過去,但他被囚後有些不死心的追隨者試圖說服家主加入。遊說失敗直接訴諸武力,這一段家族的歷史裡並沒有記載得很詳細。
我只知道我的母親當時已經懷孕,沒有甚麼反抗能力被抓走用來威脅父親。當我出生後因為血緣魔法陣的關係我自動回到了迪厄多內堡,而母親...只留下了出嫁前唯一的一副畫像。
在畫像裡她永遠是個待嫁的幸福女孩,留在父親最眷戀的年華里,成為他一生不能原諒自己的傷痛。
這一段我是這輩子才從母親口中斷斷續續拼湊出來的。難怪父親一直對我態度彆扭,也難怪當年我要去加入食死徒那個黑社會組織的時候澍茨爸爸恨不能打斷我的腿。
“——爾,拉爾,拉陽·迪厄多內!”
我手中的羽毛筆滴下一大團墨水汙染了簽名處,我嘆口氣用了個清理一新:“是的,母親。”
“你又在發呆,難道真的是交了個小女朋友?”母親促狹的衝我眯眼,“說起來你的愛情特使也該來了。”
話音沒落,一隻白頭海雕展開它快兩米的翅膀飛進來停在我面前,雄赳赳氣昂昂的抬起左腿示意我。
我抿了一下嘴唇,它盯著我;我咳嗽了一聲起身不看它,它直接一拍翅膀將我桌上的檔案和墨水瓶全數摔在地上。
還好我及時用飛來咒把懷錶弄過來了。
“該死的禿鷹!”我頭疼的看著滿地狼藉,“奧爾菲斯,你今天的晚餐沒有了。”
它毫不在意的飛過來停在我肩膀上,固執的伸出左腿。
“快看你小女朋友的信吧,別和你父親一樣死板無趣,當心她和別人跑了。”母親咯咯的笑著,裝模作樣的側過身去,甚至還拿起小扇子遮住半張臉。
我才七歲啊母上大人!嘆了口氣,認命的取下那封燙金的信,火漆上一個兩條龍中間有個大寫的m。
真是毫不意外到令人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