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扭斷手臂的那個。”那軍官厲聲補充道,“我的名字是柯勞第中尉。沒錯,你就是那個人。所以說你是天狼世界來的,對不對?而你卻跟他們混在一起。wωw奇Qìsuu書còm網銀河啊,一個人竟能墮落到這種程度!而這姑娘仍舊黏在你身邊。”他等了一會兒,又慢慢地、不慌不忙地說:“地球婆娘!”
艾伐丹火冒三丈,又隨即息怒。他不能——還不能——
他勉強低聲下氣地說:“我可以見上校嗎,中尉?”
“上校,只怕現在並未值班。”
“你的意思是他不在此地?”
“我沒那樣說。還是可以找得到他——只要事態足夠緊急。”
“正是如此……我能見值日官嗎?”
“此時此刻,我就是值日官。”
“那麼趕快跟上校聯絡。”
中尉緩緩搖了搖頭:“除非我確信情況真很嚴重,否則我根本不能那樣做。”
艾伐丹急得全身發抖:“看在銀河的分上,別再閃爍其詞!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真的?”柯勞第中尉甩著一根指揮杖,故作瀟灑狀,“你可以懇求我接見你。”
“好吧……好,我在等著。”
“我是說——你可以懇求。”
“你能接見我嗎,中尉?”
中尉的臉上卻毫無笑容:“我是說,懇求!在這個姑娘面前,謙卑地懇求。”
艾伐丹嚥了一下口水,開始向後退。波拉的手卻抓住他的衣袖,她說:“拜託,貝爾,你絕不能惹他生氣。”
於是,考古學家以沙啞的聲音吼道:“天狼星區的貝爾·艾伐丹,謙卑地懇求值日官接見。”
柯勞第中尉說:“這得視情況而定。”
他向艾伐丹跨出一步,接著迅速伸出手掌,在艾伐丹面頰的繃帶上狠狠摑了一記。
艾伐丹猛喘著氣,硬生生壓住一聲尖叫。
中尉又說:“你上次憤恨不已,這次也會嗎?”
艾伐丹沒有吭聲。
中尉終於說:“求見獲准。”
四名士兵立刻進來,兩前兩後將艾伐丹押出去,柯勞第中尉則走在前面帶路。
現在,只剩下謝克特與波拉伴著沉睡的史瓦茲。謝克特說:“我沒有再聽到他的聲音,你呢?”
波拉搖了搖頭:“我也沒聽到,有好一會兒了。可是,父親,你認為他會對貝爾怎麼樣嗎?”
“他能嗎?”老人以沉靜的口吻說,“你忘了,他並非真正我們的一分子。他是帝國的公民,不可能輕易受到侵犯……我猜你愛上他了,是嗎?”
“哦,愛得很深,父親。這是件傻事,我知道。”
“它當然是傻事。”謝克特露出苦笑,“他是個正人君子,我沒有說他不是。可是他又能怎麼辦?他能和我們住在這個世界上嗎?他能帶你回家鄉嗎?將一名地球女子引見給他的朋友?他的家人?”
她哭了起來:“我知道,可是也許很快就什麼都沒有了。”
謝克特再度站起身來,彷彿剛才那句話提醒了他。他又說:“我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他指的是教長秘書的聲音。玻契斯被安置在隔壁房間,一直像一頭困獸般踱來踱去,不祥的腳步聲聽來相當真切,只不過現在卻消失了。
這只是件小事,可是事到如今,教長秘書的肉體與心靈卻集中著、象徵著所有的邪惡力量,正要將疾病與毀滅傳播到每個住人恆星系。於是,謝克特輕喚史瓦茲:“起來吧。”
史瓦茲隨即驚醒:“怎麼回事?”他幾乎沒有休息過的感覺。疲倦鑽得太深,甚至穿透他的身體,在另一側如鋸齒般冒出來。
“玻契斯在哪裡?”謝克特催促道。
“哦——哦,對了。”史瓦茲先是胡亂四下張望,然後才想起來,他的眼睛不是看得最清楚的感官。於是他再度送出心靈卷鬚,讓它們蜿蜒地延伸,盡力偵測一個它們非常熟悉的心靈。
他終於找到了,卻避免與它有實際接觸。他雖然在那個心靈上花了許多苦工,但對那些病態的卑鄙念頭並未增加任何好感,根本不想與之親近。
史瓦茲喃喃道:“他在另一層樓,正在跟某人談話。”
“跟誰?”
“那人的心靈我沒接觸過。慢著——讓我聽一聽,也許教長秘書會——有了,他稱呼對方上校。”
謝克特與波拉很快互望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