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交談,豈不更好。”
安逸還未表示什麼,葛長庚在一旁憤憤不平:“恁的沒一點規矩,既然請人,就要將因由來歷說的明白,似這般不清不楚的,哪有半分誠意!”
這話說的在理,但卻也不全對。
若是平等相交,自然沒有半分錯誤,但以梁王在當朝的身份地位,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此權勢,平常使喚人慣了,怎會想的起常人結交之禮?
即便他想的起,他家下人也不一定會記得!
安逸看著對面梁忠臉上一閃而逝的傲然與不屑,心頭不由曬笑:
想那狗仗人勢,狐假虎威,也不外如是吧……
暗自給葛長庚使了個眼色,不讓其再說,安逸滿面含笑的看著梁忠,道:“既然如此,那貧道確實要走上一趟了。”
“道長!”葛長庚叫了一聲,見安逸轉頭望向他,猶豫道:“不如……讓小生隨道長一同前去……”
梁王在民間的名聲譭譽兼半,是以他倒真的擔心安逸,貿然前去是否會遇上什麼禍事,故想著一伴陪同,即使幫不上什麼忙,也算盡上一份心意。
安逸深深看了長庚一眼,卻要搖頭拒絕,但話還未出口,一旁梁忠卻搶了先,滿臉為難道:“這位想必就是葛相公吧,相公請了,不是老奴不識禮數,實因王爺知請了安道長一人,是以……”拖了一個長音,他才繼續道:“還望相公體諒老奴,莫要讓老奴為難!”
話語雖然謙遜,但骨子裡的不屑卻是怎麼也抹不了的,不然又怎會連安逸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對於此,安逸雙眼微眯,緊緊的盯著梁忠好一會兒。只見梁忠歉意一笑,但卻毫無所懼的與他對視。
好囂張的奴才!
安逸驀然一笑,轉頭對長庚道:“你就在家中等我吧,我一會兒便回來。對了,好生看看《逍遙錄》,有甚不解之處且先記下,帶我回來之後與你詳解。”
葛長庚心頭一跳,不知為何,他在安逸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訊息,可偷眼看時,卻發現他身上根本毫無變化,依然一副瀟灑悠然模樣,再配合那一身怪異的行頭,真像一灑脫不羈的高道。
“難道是錯覺?”
葛長庚心中疑惑,但安逸卻沒給他多少懷疑的時間,招呼一聲:“告辭!”後吩咐梁忠頭前帶路。
唯留下長庚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在門前徘徊良久,方才返回院內。(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府
時將至正午,濃烈的陽光灑在長安城中,給城中百姓添了一絲灼熱。
安逸走在通往梁王府的道路上,姿態隨意無比,放鬆無比,悠然的看著街道兩邊林立的店鋪:紅磚綠瓦,樓閣飛簷,有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等等,門前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
路上行人紛紛,摩肩接踵,有挑擔趕路的肩客,有駕牛車送貨的貨郎,有趕馬車的馬伕,有駐足觀賞景色的遊人。車馬轔轔,行人匆匆,似乎要趕著回家吃飯,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反襯出他們這一上午頗有收穫。
收穫可以有很多種,或是錢財,或是功名,或是美色……
但無論哪一種,只要得到,人們都是歡喜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塞翁”的智慧。
就在這繁鬧的大街上,安逸跟在梁忠身後,漫步遊走,腳下一片輕盈,完全沒有一絲常人應有的,面見身居高位之人的忐忑與擔心。
如此表現,被前面領路的梁忠發現後,不免暗自撇了撇嘴,暗道:裝模作樣!
可話雖如此,但他也沒有敢真的多說什麼,只因為在出來前,梁王曾吩咐他,對待安逸要客氣些。
做為一個奴僕,自然不敢對主人的話有任何違背,但常年養成的跋扈習慣,顯然早已讓他不知客氣為何物,或許在他心中,對於一個“布衣白身”,如此就已經夠客氣的了。
這並不能怪他,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王爺門前,而且,小人得勢這個劣根性。每個人身上都會有點,只不過在於人究竟有沒有自知之明瞭。
不過很顯然,自知之明雖然說著尋常。但卻是一種大智慧,普通人身上。雖偶有能看到,但卻著實不多。
就如這梁忠,很明顯沒有認識到,離了梁王他其實什麼都不是,或者認識到了,但卻覺得,這輩子他不可能離開梁王,所以才會如此傲氣。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是古來皆通的道理。
真正的身居高位的大人物,真正的聰明人,無論是忠是奸,